他眉间鲜明一片晶莹透亮,随即一点清光缓缓亮起,乾虚道长身在半空,喝一声“去”,那清光点顿时从其眉间飞出,在狂歌痛身前轰然炸裂,清光夺目刺目,照得道观朱墙清影交叉。
那人理也不睬他,扬鞭一挥,想将李白翻开,岂料他脚下却如钉了木桩,挡在那一人一马跟前,举头而立,那根拇指粗细的长鞭抽在李白肩头,虽痛不成抑,李白脸上尽是倔强神采。
鹰眼男人收回令牌,漫不经心道:“这便与我无关了,我们也只是受命行事,还请道长恕冲犯之罪。”话音方落,狂歌痛满头披发突地被风吹起,他面色乌黑,唯独双目炯炯有神,赤脚一蹬空中,身形如离弦之箭冲进道观弟子人群当中。
李白在外见世人骚动,立足旁观,忽觉脖颈上一片冰冷袭来,心中大凛,下认识转头看去,只见那鹰眼男人不知何时,竟神不知鬼不觉到了本身身后,一柄弯刀正搭在本身脖子上。
痴人牧便是那愁怨女子,传闻她爱好男色,四周猎艳,常常云雨正酣时将男人一刀杀了,过后又哀痛满怀,整日以泪洗面,几次无常之至。
李白知是乾虚道长救了本身一命,心中感激,朝那灰头土脸的兵士呸了一口,退了返来,乾虚道长朝那鹰眼军官行了个道礼,沉声道:“敢问施主有何根据,便要来烧贫道的道观?”
疯颠痴狂四魔成名已久,乃是青城山技艺极其高强的四人,放眼四川也难逢敌手,但他们脾气古怪,人如其名。疯半妖便是那身材为红绿两色的人,癫笑僧便是那俗家打扮的和尚,起初在五台山削发,技艺学成后,返俗回川。
癫笑僧在半空蓦地一变姿式,单掌竖于胸前,双腿腾空盘坐,周身仿佛镀了万道金光,灿烂夺目,将夜空照得一片金亮。
癫笑僧和痴人牧见状身形一顿,晓得乾虚道长道法短长,不敢硬接。趁此空地,乾虚道长清啸一声,身形在半空使了个“龙腾虎跃”,右手成爪,清光覆盖,抓向在众弟子中摆布拼杀的狂歌痛后背。
李白瞧得心神荡漾,不能自拔,原觉得习武之人不过打打杀杀,此时一见,方知本身畴前心存成见,白日里萧长歌以一柄长剑击退潘若晨虎伥,本是义举,本身还对其嗤之以鼻,心底惭愧不已。
李白望向那军官,脸上大大写了“不信”二字,拱手道:“军爷,圣上为贤明之君,何况现在大唐羽士不下数万,如果尽数摈除了,他们却往那边安身?”
李白自出世以来,从未见过此等场景,不由呆在当场说不出话来,但见乾虚道长道袍翻舞,身若游龙神仙,清光迭涌,厉啸连连,不但以一敌四游刃不足,且那几人都为四川驰名的人物。
为首那黑鳞男人军官居高临下傲视世人,忽地朝后一手持火把的将士递了个眼色,冷冷道:“烧了!”
李白闻言大喜,从鹰眼男人身前摆脱出来,回身看时,公然是萧长歌,见他青衫还是,长剑还是,侠义赤忱还是,不由热泪上涌,正要开口扣问,蓦地瞥见他后背还背着一人,借着月光模糊可见是一女子。
“将境内羽士尽数摈除?”李白听闻此言,周身顿时一颤,虽说大唐重佛轻道,高僧玄奘从天竺取回八部真经,更加如此,但当今圣上暗里倒是崇尚玄门,怎会公布传达此等骇人听闻之谕?
那鹰眼军官嘴角轻笑,见乾虚道长满脸愠怒,气得几乎连胡子也翘了起来,他一干弟子见师父受辱,也纷繁摩拳擦掌,想冲要将过来。
顿时如虎入羊群,狂歌痛厉声长啸,双手手指半曲成爪,只一个翻身起落,便有五人惨叫连连,鲜血喷涌,喉咙三道爪印触目惊心,目睹是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