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领命,双腿一夹胯上马驹,便要上前来烧道观,李白心下大急,忙上前禁止,道:“你们身为大唐将士,焉能如此胡作非为,目无国法?”
乾虚道长将那名受伤负伤的弟子扶起,垂垂虚元观内百余名弟子都闻声赶了过来,见此场景,都不由慌了神,但见那队人马个个手提弯刀,脸孔不善,再见小师弟模样,心中立时猜了七七八八。
李白在外见世人骚动,立足旁观,忽觉脖颈上一片冰冷袭来,心中大凛,下认识转头看去,只见那鹰眼男人不知何时,竟神不知鬼不觉到了本身身后,一柄弯刀正搭在本身脖子上。
笑罢,见众弟子气势高涨,拳脚乱而不散,将狂歌痛围在当中,乾虚真人纵身一跃,竟如轻纱般飘了起来,超出世人头顶,双手捏了个“清光乍现”的指决。
李白瞧得心神荡漾,不能自拔,原觉得习武之人不过打打杀杀,此时一见,方知本身畴前心存成见,白日里萧长歌以一柄长剑击退潘若晨虎伥,本是义举,本身还对其嗤之以鼻,心底惭愧不已。
狂歌痛闷哼一声,避之不及,胸前硬生生吃了一记,身形贴地后退了数丈,被一众弟子七手八脚五花大绑,一张乌黑的脸上尽是气愤,何如胸臆中堵滞,呼吸不顺,咯了一口血痰,朝一名弟子脸上啐去,被后者一个挪身便躲开。
当是时,鹰眼男人后背的虚元观房顶上,一道青影飘飘如风,在半空连踩了三步,便来在了鹰眼男人背后,手中一柄亮如秋水的长剑一个斜撩,剑光霍闪,但闻“当”一声脆响,那男人手中快速砍下的弯刀,被剑光撩到,立时一阵颤抖哭泣,中间裂缝横生,顷刻间断成了两截。
“轰”一声闷响,疯半妖身形如遭重击,朝后飞速发展。乾虚真人身形也抖了抖,明显并未讨到多少好处。而身后风声吼怒,痴人牧身若飞燕,手中那柄短刀寒光明灭,斜斜砍来。
半空中清光暴涌,奥妙夺目。乾虚道长和那三人斗到空中,只见他道袍不住翻舞,身形又快若游鱼,混不似花甲老者,倒像是身经百战威风凛冽的杀敌将军。
那鹰眼军官嘴角轻笑,见乾虚道长满脸愠怒,气得几乎连胡子也翘了起来,他一干弟子见师父受辱,也纷繁摩拳擦掌,想冲要将过来。
狂歌痛则是那披头披发,皮肤乌黑的男人,张狂猖獗,唯恐天下稳定。这几人在四川本是臭名昭著,此时却在那鹰眼将领麾下,李白脑海中蓦地闪过“兵匪勾搭”一词来。
月夜迷蒙,松林微啸。戴天山是夜早没了昔日的平和安好,被一阵厉啸马嘶声突破,刀光火把狂闪不休。李白和乾虚道长并排而立,心中惶恐莫名,不知唐兵因何会半夜来打搅虚元观清净。
李白闻言大喜,从鹰眼男人身前摆脱出来,回身看时,公然是萧长歌,见他青衫还是,长剑还是,侠义赤忱还是,不由热泪上涌,正要开口扣问,蓦地瞥见他后背还背着一人,借着月光模糊可见是一女子。
鹰眼男人见这少年倔强,便欲给他来点狠的,弯刀悄悄抽出,对准李白左臂,寒光一闪,当空砍下。
癫笑僧和痴人牧见状身形一顿,晓得乾虚道长道法短长,不敢硬接。趁此空地,乾虚道长清啸一声,身形在半空使了个“龙腾虎跃”,右手成爪,清光覆盖,抓向在众弟子中摆布拼杀的狂歌痛后背。
顿时如虎入羊群,狂歌痛厉声长啸,双手手指半曲成爪,只一个翻身起落,便有五人惨叫连连,鲜血喷涌,喉咙三道爪印触目惊心,目睹是不活了。
乾虚道长纵声长笑道:“想不到四川响铛铛的人物,却沦为沐猴而冠普通的人,端地叫人笑掉了大牙。”袖袍猛地横空一卷,那三人如断线纸鸢,身形倒飞,重重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