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时,鹰眼男人后背的虚元观房顶上,一道青影飘飘如风,在半空连踩了三步,便来在了鹰眼男人背后,手中一柄亮如秋水的长剑一个斜撩,剑光霍闪,但闻“当”一声脆响,那男人手中快速砍下的弯刀,被剑光撩到,立时一阵颤抖哭泣,中间裂缝横生,顷刻间断成了两截。
疯颠痴狂四魔成名已久,乃是青城山技艺极其高强的四人,放眼四川也难逢敌手,但他们脾气古怪,人如其名。疯半妖便是那身材为红绿两色的人,癫笑僧便是那俗家打扮的和尚,起初在五台山削发,技艺学成后,返俗回川。
那人领命,双腿一夹胯上马驹,便要上前来烧道观,李白心下大急,忙上前禁止,道:“你们身为大唐将士,焉能如此胡作非为,目无国法?”
乾虚道长心知疯颠痴狂四人,属这二人修为最高,当下捏了个指决,道袍鼓励,食指知名指迸射出两道清光,顶风高涨,在到得两人身前时鲜明凝化成了两只清虚手掌。
癫笑僧在半空蓦地一变姿式,单掌竖于胸前,双腿腾空盘坐,周身仿佛镀了万道金光,灿烂夺目,将夜空照得一片金亮。
李白在外见世人骚动,立足旁观,忽觉脖颈上一片冰冷袭来,心中大凛,下认识转头看去,只见那鹰眼男人不知何时,竟神不知鬼不觉到了本身身后,一柄弯刀正搭在本身脖子上。
狂歌痛则是那披头披发,皮肤乌黑的男人,张狂猖獗,唯恐天下稳定。这几人在四川本是臭名昭著,此时却在那鹰眼将领麾下,李白脑海中蓦地闪过“兵匪勾搭”一词来。
鹰眼男人怔了怔神,还未等反应过来,萧长歌嘴角轻笑,秋水剑蓦地抵在他脖颈之上,幽幽道:“王副尉,被人拿兵器抵在后颈、命不由己的滋味儿如何?”
乾虚道长心中挂念弟子安危,见那三人瞬息间便将本身围住,恼羞成怒,看也不看,右掌上青光迷蒙,悄悄推出一掌,和疯半妖重拳当空相撞。
为首那黑鳞男人军官居高临下傲视世人,忽地朝后一手持火把的将士递了个眼色,冷冷道:“烧了!”
李白自出世以来,从未见过此等场景,不由呆在当场说不出话来,但见乾虚道长道袍翻舞,身若游龙神仙,清光迭涌,厉啸连连,不但以一敌四游刃不足,且那几人都为四川驰名的人物。
鹰眼军官朗声长笑,蓦地由怀中取出一块巴掌大小的铁制令牌,朝虚元观世人表示了一圈,道:“圣上传谕众道州县,将境内道观的羽士尽数摈除,道观也付之一炬,这‘玄铁令’乃绵州刺史张大人统统,能有假么?”
他虽全然不会半点武功,但望着乾虚道长神采飞扬,鹤骨仙风,即便是打斗也不失道家清闲风韵,心为之倾倒,何如本技艺无缚鸡之力,不能助他一臂之力。
那人理也不睬他,扬鞭一挥,想将李白翻开,岂料他脚下却如钉了木桩,挡在那一人一马跟前,举头而立,那根拇指粗细的长鞭抽在李白肩头,虽痛不成抑,李白脸上尽是倔强神采。
李白望向那军官,脸上大大写了“不信”二字,拱手道:“军爷,圣上为贤明之君,何况现在大唐羽士不下数万,如果尽数摈除了,他们却往那边安身?”
他眉间鲜明一片晶莹透亮,随即一点清光缓缓亮起,乾虚道长身在半空,喝一声“去”,那清光点顿时从其眉间飞出,在狂歌痛身前轰然炸裂,清光夺目刺目,照得道观朱墙清影交叉。
笑罢,见众弟子气势高涨,拳脚乱而不散,将狂歌痛围在当中,乾虚真人纵身一跃,竟如轻纱般飘了起来,超出世人头顶,双手捏了个“清光乍现”的指决。
李白知是乾虚道长救了本身一命,心中感激,朝那灰头土脸的兵士呸了一口,退了返来,乾虚道长朝那鹰眼军官行了个道礼,沉声道:“敢问施主有何根据,便要来烧贫道的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