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尧哭丧着脸道:“明显就是章师父教我的嘛。”秦辽川怒道:“还嘴硬?”秦书尧想起那天来找章师父的那人,心中一横,昂开端道:“就是章师父教我的。”秦辽川见儿子犟牛模样,心中叹了口气,松开他耳朵,过了半晌才轻声道:“我晓得你们江湖中人讲义气。但是......”语气又倔强起来:“我准予你练功,但必须是...”秦书尧点头晃脑地接口道:“是除暴安良、匡君辅国,纵不能阵前杀敌,也要光亮磊落,不成恃强凌弱。”
秦书尧仓猝之间,脚底弹起来一根木棍,他一捏剑决,将木棍握在手中,心中回想章师父的影月剑法奥义,意念如明月,气沉丹田海,不动如泰山,动则如月影。
秦辽川心知老衲是见儿子挖苦本身,便随口找了个台阶让本身下,心中不堪感激。想他释家弟子,不但能一口指出儒家弟子话中的弊端来,还能将其引申到佛、道二家中去,不由得佩服起来,笑道:“本来圣海大师也读《论语》,妙之极矣。”转头看向小少年,洋洋对劲道:“瞧见没有,你老爹乃是才高九斗学富六车的秀才,岂会出此大丑。你如果也每天读书,闲来再和我对弈几局,说不定也能中个进士。”
秦辽川声音颤抖着应了一声,抱起秦书尧正要朝东边的幽州城走时,左边的竹林当中霍然冲出一道黑森森的鬼影,张牙舞爪地奔向父子二人。
这两本书秦书尧天然是碰也没碰,此时闻言顿时一怔,心想:书犹药也,说的不是《神农本草经》就是《黄帝内经》,当下壮起胆量笑道:“老爹,你又来乱来我,《孟子》何时变成医书了?”
老衲脸上尽是笑容,手捻髯毛,道:“秦秀才,你竟连‘四书’的《论语》也记不清了,当年莫不是把考官灌醉了才通过了进士科?”
那少年耸了耸肩,脸上闪现一抹滑头,忽见他右臂朝后一弯,翻转手掌,握紧成拳,猛地一拳挥来。
他左脚右拐,右脚左拐,丹田中一口气霍地窜到双腿之上,只见他好似一只猴儿般勾住房梁,身子前后一晃一晃,一双眼睛正看着捧腹狂吐的秦辽川,尽是笑意。
圣海大师心中大凛,脱口道:“针口饿鬼!”
但他耳畔鬼哭狼嚎之声高文,暴风卷着那股令人堵塞的死寂之气,将父子二人团团包抄,那道森森鬼影风驰电掣,来势极快,又富于窜改,极难捕获其身形。
碧湖环抱,竹林掩映。飞檐流瓦的亭楼中,执白子的那穷儒生猛地跳将起来,一把拉过中间的小子便要打,和他对弈的老衲竖着单掌,笑道:“秦老弟,这但是你这个月第三次输于老衲了,如何,那半坛蜜玉老酿,怕是当真要拱手相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