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莲花悄悄谛视着邱婧,很久,她身形一动,俄然起家一把扣住邱婧双肩,双眸血丝满布,歇斯底里地吼道:“是谁、是谁?”
莫莲花傻了眼,她本是万念俱灰,意欲随狂歌痛而去的,却不料手中太玄剑俄然被一股巨力逆转了方向,朝邱婧砍了畴昔。
邱婧在造化千魂钟内早已耗尽了气海中的仙气,太玄剑之上的蛊毒又极其狠恶,周身顿时麻痹,双腿一软,膝盖跪在了雪地当中,再也站不起来。
“师父……”邱婧见莫莲花醒了过来,天然欣喜非常,往前走了三步,忽听莫莲花厉声叫道:“不要过来!”邱婧脚下一顿,迷惑地望着师父,道:“如何了师父?”
邱婧天然不成能奉告师父说狂歌痛已经死了,但她一想到李白所说的狂歌痛死状,心中便怦怦狂跳,一阵阵恶寒之意涌上来,说到“狂歌痛”三字时,声音还是不受节制地颤抖了一下,目光也不敢再谛视着莫莲花。
邱婧心急如焚,忙辩白道:“不是的师父,这太玄剑是,是李白在水陆大会中得来的嘉奖。”莫莲花闻言,嘲笑道:“水陆大会?当初在蜀云洞天逃出来的,晓得太玄剑在蜀云洞天的,除了你和李白、金翼雕王、余一笑,以及死了的狂歌,另有谁?”邱婧心中独一思考,道:“会不会是余谷主?”莫莲花嘿然笑道:“余一笑和圣元寺沾不到一点边,难不成是他抢了太玄剑,再千里迢迢地送到圣元寺当水陆大会嘉奖么?”
地上有一排深深的足迹,从靠近洛神山的方向一向伸展到空中的一只深坑之处,深坑旁,一墨黑长裙、头发混乱、神情板滞的女子,正倚靠着一株雪杉而坐,她身前站着一袭黄衫的邱婧。
莫莲花见邱婧神采庞大纠结,眼神放光,叫道:“婧儿,你必然晓得的,快奉告我是谁。”邱婧叹了口气道:“师父,那人已经死了。”
邱婧闷哼一声,下认识退后三步,左手在肩上连点了数下,方才止住流血,但太玄剑上所带的蛊毒之气,却通过她经脉血液,顷刻间蹿遍周身。
莫莲花闻言一怔,双手缓缓放开邱婧肩膀,失魂落魄,口中喃喃道:“死了?已经死了?”邱婧道:“的确是死了,就在这北极冰原,尸身现在估计已经被雪兽叼去吃了。”
莫莲花固然心中对邱婧极其痛恨,但她见这两人借本身之手杀人,心中天然极其不悦,冷哼道:“你们是何人?”
莫莲花手指如遭电击,整条手臂顷刻间酥麻起来,她怒极反笑,左手指着邱婧,嘲笑道:“我现在好惨,你知不晓得,与爱人天人永隔,修为丧失殆尽,宗门也不知早已被谁灭了,就连我最心疼的弟子,竟然还要反咬我一口,哈哈哈,造化弄人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呐……”
邱婧心中好似有一团火在烧,后背直冒盗汗,道:“师父,徒儿不敢扯谎,这太玄剑真是李白弟弟从圣泓和尚那边赢来的。”
“当!”清脆悦鸣响起,太玄剑去势顿止,寒光闪处,竟不受节制地朝邱婧砍去,电光火石之间,邱婧来不及反应,太玄剑顿时划破了她右肩,黄衫裂开,香肤被刺,鲜血激射而出。
钟清笑道:“莫宗主不必动气,小女子名为钟清,乃是帝女神殿一名小小不入流的弟子,刚才我见莫宗主拔剑自刎,心中大为可惜,便忍不住脱手救了莫宗主,不慎伤到了贵徒,深感歉意。”
莫莲花握着这柄熟谙至极的长剑,上面仿佛还沾着当年虞姬舞剑自刎时的鲜血,汉兵已略地,四周楚歌声。透过那乌黑如墨的剑身,莫莲花又看到了当初他和狂歌痛使出合体剑技的一幕幕来,心中更是痛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