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莲花闻言,眼中悲戚之色更浓烈了几分,泪花晶莹明灭,道:“不管如何,我都再没脸当你师父了,李白那小子有没有孤负你?”
“他是被谁杀的?”又过了很久,莫莲花方才缓缓开口,声音当中气愤、哀痛、不甘、绝望……五味杂陈,一股脑全在里头,邱婧听在耳中,如坐针毡,非常难受。
邱婧见本来刻毒如冰的师父仿佛孩子普通放声痛哭,心中哀痛顾恤之余,也生出戚戚之意,哀痛憋得久了,人就会变得失魂落魄,大哭一场反而会好很多。
莫莲花握着这柄熟谙至极的长剑,上面仿佛还沾着当年虞姬舞剑自刎时的鲜血,汉兵已略地,四周楚歌声。透过那乌黑如墨的剑身,莫莲花又看到了当初他和狂歌痛使出合体剑技的一幕幕来,心中更是痛如刀绞。
她缓缓闭上双眼,和狂歌痛一起度过的光阴一一在脑海当中闪现,于她而言,狂歌痛便是这世上的君王,无人能替代,莫莲花心中万念俱灰,再无半点沉沦之意,嘴角浅笑,道:“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太玄剑朝内侧一抹,目睹便要自刎而亡,邱婧凄声叫道:“师父!”俄然雪杉林中“咻”地飞来一道寒光,从右翼不偏不倚地射在太玄剑剑刃之上。
莫莲花正轻声细语地说时,眼角余光俄然瞥见邱婧腰间,如黑蛇普通缠绕着的一柄玄黑软剑,双眸一凛,抬开端来不成思议地望着邱婧,俄然森冷一笑,眼中杀意高文,道:“本来如此,本来如此。”
她之前从李白的口中得知,狂歌痛从蜀云洞天逃出世天,便如同疯了普通,口口声声喊着要杀了李白,厥后他体内蛊毒发作,在光天化日之下死了,死状非常惨烈,又说那蛊毒唤作“千里香蛊”,乃是圣泓种在体内的,似是为了节制西南川蜀的门派权势。
“对不起,师父。”邱婧此时心乱如麻,也不晓得该如何说,只是悄悄隧道了声歉,本身能深切体味到,敬爱之人与本身天人永隔的那种感受,绝望哀思已经远不能描述,李白“死”的那段日子,她仿佛行尸走肉、灵魂被生生剥离了普通。
邱婧抬开端凝睇着莫莲花,但也不敢看她眼睛,道:“不是的师父,我真的没有见过……”
邱婧心急如焚,忙辩白道:“不是的师父,这太玄剑是,是李白在水陆大会中得来的嘉奖。”莫莲花闻言,嘲笑道:“水陆大会?当初在蜀云洞天逃出来的,晓得太玄剑在蜀云洞天的,除了你和李白、金翼雕王、余一笑,以及死了的狂歌,另有谁?”邱婧心中独一思考,道:“会不会是余谷主?”莫莲花嘿然笑道:“余一笑和圣元寺沾不到一点边,难不成是他抢了太玄剑,再千里迢迢地送到圣元寺当水陆大会嘉奖么?”
邱婧被莫莲花霸道地冤枉,鼻中酸楚,几欲落下泪来,恍忽失神之间,忽见莫莲花右手风驰电掣般伸向本身腰间,她此时难受至极,来不及躲闪,太玄剑被莫莲花抽了出来握在手中。
“当!”清脆悦鸣响起,太玄剑去势顿止,寒光闪处,竟不受节制地朝邱婧砍去,电光火石之间,邱婧来不及反应,太玄剑顿时划破了她右肩,黄衫裂开,香肤被刺,鲜血激射而出。
莫莲花悄悄谛视着邱婧,很久,她身形一动,俄然起家一把扣住邱婧双肩,双眸血丝满布,歇斯底里地吼道:“是谁、是谁?”
邱婧心中好似有一团火在烧,后背直冒盗汗,道:“师父,徒儿不敢扯谎,这太玄剑真是李白弟弟从圣泓和尚那边赢来的。”
邱婧想起这一年来产生的各种,特别是当年在神龙川中,他奋不顾身地替本身挡下了钟清的那一枚冰刃,嘴角不自禁地闪现一抹甜美笑容,俏脸也红了几分,道:“李白弟、他对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