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君水滴了点头,板着脸问钟清:“你当初有没有像邱婧所说,视林煜性命为草芥?”
冰君水又道:“但是念在你对帝女神殿赤胆虔诚,冒死夺回了仙器,固然现在已经用不上了。便肃除你合冰堂堂主之位,由邱婧代替。一月以后交代。”
钟清想起当时林煜被邱婧用太玄剑威胁,本身浑然却浑然不顾,还说帝女神殿只需求高傲的灵魂,而不是轻易偷生的屈辱,神采一颤,随即大摇其头道:“我没有说。”
林煜周身悚然一惊,身形不住朝邱婧背后缩去,说不出的惊骇,邱婧也冷嘲笑道:“不消劳烦钟...堂...主了,我替林煜医治就行了。”她用心将“钟堂主”三个字音拖得很长,讽刺意味实足。
冰君水面色降落,只见钟清瞥了一眼林煜,在心中考虑语句,随即道:“当时在北极冰原,我和林煜奉帝女号令,抓了邱婧等人。但邱婧却在半路俄然复苏,用太玄剑威胁住了林煜,要我拿金轮圆盘和八尊佛陀来和她换。但我心中想到帝女神殿大业,不能因为林煜而毁掉。但向来没有将她视作草芥,她现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么。”
邱婧嘲笑道:“那是因为我起了怜悯之心,见林煜赋性不坏,才没有下杀手。如果换作一个十恶不赦的暴徒威胁她,只怕你那句‘帝女神殿需求的是高傲的灵魂,而不是轻易偷生的屈辱’才一说出口,林煜便成了刀下亡魂了。”
林煜周身气芒氤氲流转,雾气腾腾,过得半晌,周身疼痛便垂垂消逝。
邱婧听她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心中嘲笑连连,不愧是摸爬滚打二十年混到堂主之位的人,见风使舵、虚与委蛇的本领当真是炉火纯青。
钟清一颗心直往下沉,如果本身从今今后再不能利用仙气,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此时满头青丝被邱婧硬生生削落了一半,发髻散开,头发竟然只能垂到肩头,钟清又惊又怒,气得直顿脚,指着邱婧尖声叫道:“你...你...你胆小包天!”
邱婧看在眼里,只觉她仿佛是一个饱受折磨委曲的孩子,神采当中的震惊让邱婧非常心疼,忍不住走到她跟前,凝集气芒斩破冰锁,将她扶了起来,柔声安抚道:“没事的,我必然会替你讨回公道。”
冰君水干咳了一声,问道:“邱婧,她所言非虚么?”
一只闷头不语的林煜听闻此言,猛地抬开端,不成思议地凝睇着钟清。
邱婧恭恭敬敬回道:“回禀尊首,钟堂主所说乃是断章取义之言。帝女神殿门规,应当由尊首大人措置不遵循门规的弟子,但钟堂主却滥用私权,对林煜拳打脚踢,并且当时林煜之以是会不听钟堂主号令,是因为钟堂主先将林煜性命视作草芥,请尊首明察秋毫。”
从刚开端到现在只说了一句话的林煜,“嘤”地一声,眼泪簌簌掉落,悲声道:“邱女人,哦不,邱堂主大恩大德,林煜永久不忘!”双膝一软,便要朝邱婧跪下。
邱婧收回功法,笑道:“你归去以后再涂点膏药,好好疗养,不出十天便会病愈。至于去后山面壁之事,等你伤好了再说,归正冰君水也没有说让你立即就去。”俄然皱起眉头,道:“但是你右臂上那条伤口太深,只怕会留下疤痕。”
随即又看向钟清,嘿然笑道:“至于钟堂主么,滥用私权、仗势欺人、轻视火伴,三条罪加起来,惩罚你毕生不能再利用仙气。”
林煜缓缓起家,躬身施礼道:“多谢邱堂主顾虑,我冒犯门规,幸得邱堂主解释,才气安然无恙,不敢再苛求其他。”
冰君水淡淡瞥了她一眼,道:“我话还没说完。帝女神殿需求的不是轻易偷生的屈辱,这句话艾王苓祖师没有说过,往届一百零八代帝女也没有说过。你既然背着我帝女神殿的名号在外,便应当经常重视言辞,你知不晓得你这句话,会使得无数人将我帝女神殿视作未受教养、只知殛毙的蛮夷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