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婧嘲笑道:“那是因为我起了怜悯之心,见林煜赋性不坏,才没有下杀手。如果换作一个十恶不赦的暴徒威胁她,只怕你那句‘帝女神殿需求的是高傲的灵魂,而不是轻易偷生的屈辱’才一说出口,林煜便成了刀下亡魂了。”
钟清装得非常不幸,抹了把眼泪,道:“她才入门一天,就如此放肆放肆,如果等今后翅膀硬了,全部洛神山岂不是都要被她搅得天翻地覆?我一人受委曲倒不打紧,万一是以害得帝女神殿申明扫地,大家都戳着我们脊梁骨说帝女神殿有个不守端方的疯丫头,那可如何是好?”
随即又看向钟清,嘿然笑道:“至于钟堂主么,滥用私权、仗势欺人、轻视火伴,三条罪加起来,惩罚你毕生不能再利用仙气。”
剑芒破空,斩落青丝,随即寂灭。
邱婧笑道:“那我只比你大几个月,今后我们就以姐妹相称好了。”话音未落,耳中俄然响起一声短促的呼吸声,恰是从李白的冰床之上传来。
邱婧见状仓猝将她扶住,柔声道:“不必如此,你被钟清打得浑身是伤,我来看看。”
邱婧恭恭敬敬回道:“回禀尊首,钟堂主所说乃是断章取义之言。帝女神殿门规,应当由尊首大人措置不遵循门规的弟子,但钟堂主却滥用私权,对林煜拳打脚踢,并且当时林煜之以是会不听钟堂主号令,是因为钟堂主先将林煜性命视作草芥,请尊首明察秋毫。”
她声音悲戚颤抖,如果不知内幕,必定是闻者悲伤听者落泪,但邱婧晓得,她此时恐怕早已是心花怒放,喜不自胜。
林煜点了点头,见四下唯有躺在冰床之上一动不动的李白,便席地而坐,褪下衣衫,暴露白净亮光的后背和双臂,其上横七竖八充满了鞭痕,右臂上那一条更是鲜血淋淋,皮开肉绽。
邱婧闻言心中突突狂跳,竟然让本身当甚么合冰堂的堂主?她本来只是为了救治李白而来的,等冰洛救活他后,必然要找个机遇偷偷溜了,现在却如何是好?
冰君水又道:“但是念在你对帝女神殿赤胆虔诚,冒死夺回了仙器,固然现在已经用不上了。便肃除你合冰堂堂主之位,由邱婧代替。一月以后交代。”
从刚开端到现在只说了一句话的林煜,“嘤”地一声,眼泪簌簌掉落,悲声道:“邱女人,哦不,邱堂主大恩大德,林煜永久不忘!”双膝一软,便要朝邱婧跪下。
林煜周身悚然一惊,身形不住朝邱婧背后缩去,说不出的惊骇,邱婧也冷嘲笑道:“不消劳烦钟...堂...主了,我替林煜医治就行了。”她用心将“钟堂主”三个字音拖得很长,讽刺意味实足。
钟清一颗心直往下沉,如果本身从今今后再不能利用仙气,还不如死了算了。
邱婧收回功法,笑道:“你归去以后再涂点膏药,好好疗养,不出十天便会病愈。至于去后山面壁之事,等你伤好了再说,归正冰君水也没有说让你立即就去。”俄然皱起眉头,道:“但是你右臂上那条伤口太深,只怕会留下疤痕。”
邱婧看在眼里,只觉她仿佛是一个饱受折磨委曲的孩子,神采当中的震惊让邱婧非常心疼,忍不住走到她跟前,凝集气芒斩破冰锁,将她扶了起来,柔声安抚道:“没事的,我必然会替你讨回公道。”
钟清领命,起家尝尝舒了口气,肃除堂主之位本来算是极其严峻的惩罚了,但钟清此时却说不出的欢畅,伸手要来拉林煜。
冰君水干咳了一声,问道:“邱婧,她所言非虚么?”
冰君水滴了点头,板着脸问钟清:“你当初有没有像邱婧所说,视林煜性命为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