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宁书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闵太子与冯绍在原地一头雾水。
虚晃一个白日,才入了夜,仅在床上涵养了一天的崔珏就又登了台。他一手抓着惊堂木,一手扶着梨花案,清了清嗓子,说了一段也不知是为谁而讨情仇恩仇……
被主子嫌弃,冯绍摸着鼻子嘲笑了一声:“殿下说的是,是部属蒙心了。”
“既然殿下不信,那小生也别无他法。”崔珏长指微动,从床头的暗格里拿出了一沓宣纸,“这是魏王近五年的意向。”将手中的宣纸递到了闵太子面前,崔珏又道:“还请殿下看完在与小生做决定吧。”
“殿下来了啊。”崔珏展开眼,而后又从床上艰巨的坐起了身子。他指着一旁的椅子,对闵太子暖和道:“坐。”
前两日他宫里宫外的两端跑,彻夜又动员部下找了崔珏一宿,现现在别说是用脑筋思虑了,他能分清楚面前人是谁就已经很不错了!
三个月前,百里家的家主前脚才卸了武林盟主一职,他的独子百里流云后脚就逃了家。为了找回百里流云,百里家主不吝动了江湖上的统统人脉,可即便是如此,百里流云还是顺利的躲过了重重追捕,来到了离京三百里的盐阳。
骑着一头才跟别人换来的小毛驴,百里流云大摇大摆的进了盐城,刚走过城门口,他又忘了盐枭的名字。趴在小毛驴的背上,百里流云想了很久。
看着崔珏清癯的背影,百里流云带着莫秀秀也跟了上去。回到了茶社,宁书便为崔珏包扎了伤口。趁他出门换水的机遇,闵太子拦着他担忧道:“先生如何了?”
“甚么?”百里流云骇怪的松开了莫秀秀的手指,等他回过神来,俄然回身对着已经走到了楼下宁书叫道:“谢师兄。”
闵太子迷惑的接过了宣纸,才看了一眼,他的神采便沉如锅底,“先生,这动静但是当真?”
“先生何出此言?”轻抚着衣袖,闵太子不悦道:“魏王叔乃是孤的长辈,他又如何能成为孤的祸害?”
听他说并无大碍,没见崔珏伤在那边的闵太子当即便松弛了几分,“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他这么说,既是信了宣纸上的事情。崔珏还是垂着视线,轻声道:“很简朴……”
“不必了。”不想误了他的歇息,闵太子低声道:“倘若先生有事,对孤直接说了便是。”
宁书偏了偏头,想到了崔珏对他的叮咛。他端动手中的那盆血水,沉声道:“并无大碍。”
闵太子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却不知冯绍的内心早已流满了血与泪。
闵太子抿了一下嘴角,虽未搭话,但贰心中的答案却已不言而喻。
抬手撕了路边的一张白纸,百里流云又归去拍了一下坐骑的屁股。
“叫莫西,盐城的盐枭叫莫西……”
最后阿谁“你”字还没说出口,闵太子便冲进了房中。见崔珏正在闭目假寐,闵太子不由放慢了脚步。等他走到了床前,他才轻声叫道:“先生?”
“师兄?”冯绍看了看进了崔珏房中的百里流云,又用手比了一下宁书的个头。“这不对吧?”
闵太子说的直白,这让崔珏有些措不及防,他怔了一下,俄然轻笑道:“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那小生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嗯。”宁书点了点头,而后仓促拜别。在颠末百里流云身边时,他又立足道:“先生要见你。”
那但是他在城外花了十个铜板跟别人换来的首要动静啊!如果遵循畴前,那十个铜板他定然是不会放在心上,何如现在他擅自逃家,之前的那十个铜板,是他最后的身家。
崔珏提起魏王,闵太子也有些骇怪。魏王夙来低调,虽说不常入宫,但待他倒是极好,只是不知为何到了崔珏的口中,魏王就变成了他的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