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季文君放弃长枪,与唐慕白赤手相搏。
“我情愿……我情愿。”裘元安贴着季文君的额头,滚落的泪水打湿了她脸上的妆容。“季文君,我想要娶你……”
她说:我在关中有一义妹,至今也未婚配。若我能活着归去,我想将她许配于你。裘元,你可也情愿?
“季文君如何了?”裘元安冲出房门,抓着张公公惶恐道:“她如何了?”
“……战死了。”张公公缩着脖子,唯恐触怒了这位喜怒无常的太子殿下。
“殿下,季将军已经走了。”廖叔拦着正要往进门的裘元安道:“若您还是想要送一送,您就去京郊的那片松林吧。”
“这么急?”
当初在阵前,她说只要她还活着,那就不会让他先死。她不要他的感激,只要跟他喝一杯酒。现在他很惊骇,他怕喝了以后,就再也不能叫她一声“豪杰”。
唐慕白笑了一声,随即又直奔季文君而来。见这两人打在了一起,狄影也只能守在一边。
“没有?”唐慕白大笑,“季文君,自欺欺人的感受可不是好受的!”
推委不得,裘元安只能接下。“那我就等你返来。”
“说。”
狄影听不明白,他只是跌撞着跑到了季文君的身边。等抱着季文君又大哭了一场,他才让人往京中传了战报。到了亥时,海东青便已经带着战报飞到了皇宫。
季文君默不出声,唐慕白持续攻着她的心防,道:“季文君,想他手里牵着如花美眷,喝着合卺酒入洞房,莫非你的内心就没有一丝不甘?”
“巳时了。”抓着季文君手中的长枪,唐慕白低声道:“阿谁小子,现在也该牵着红绸在万民的呼声中结婚了。”
“陛下,文君只要一人。”从那人教她用断水剑斩断统统放不下时,她就已经无牵无挂。
我想要许你平生一世……一双人。
“也不能只要狄影。”季文君摇了点头,把一杯酒塞进了裘元安的手中。
摸着季文君的脸庞,他俄然失声痛哭。
“既然你情意已决,那朕也就不再拦你。”景帝背动手道:“你且先归去,等明日朕召了百官,再与你送行。”
“殿下,是真的。”看着衣衫不整的裘元安,张公公干脆心一横,道:“季将军的棺椁,已经在运往都城了。”
“此番再去,你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唐慕白听后也是神采微沉,见有机可乘,季文君毫不踌躇的出了手。就在她要拍上唐慕白时,唐慕白却抢先打了她一掌。
昂首看着裘元安,季文君大声道:“承蒙殿下前来相送,本日文君便借苏将军薄酒一杯,以敬太子殿下!”
“不必了。”将手中的那杯一饮而尽,季文君背着长枪回身,“太子殿下,至此一别,你我再是无缘。”
见裘元安失魂落魄的倚在柱子上,云逸心中也不好受。他踌躇了一下,才开口道:“殿下,您节哀。”
“汜水之战得胜,吴军退兵五百里。”张公公小声道:“只是我军伤亡惨痛,就连季将军也都……”
从章乐宫刺探出动静的张公公站在门外,“殿下,边关急报。”
“这不成能!”她那么短长,是不成能就这么等闲战死疆场的!
在狄影的叫声中,唐慕白刺了季文君一剑。
“与你无关。”季文君反复着他当初说过的话。
裘元安回了神,他上马走到季文君的面前,低声道:“你当真要走?”
盯动手中的薄酒,季文君道:“边关战事吃紧,我身为全军首级,理应留在军中督战。”
“你很聪明。”手里拎着青霜剑,唐慕白走到季文君的面前道:“只可惜你心在大周,让本将军不得不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