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的功德!”季文君顶着一脸的潮红从床上挣扎着爬了起来。
“甚么?”看着已经趴到了苏和床上的季文君,狄影扯着嗓子大呼:“你把断水给裘元了?季文君!你是疯了还是被人给砍傻了?”
且不说断水剑的代价和来源,就说剑仆人。季文君是拿着断水剑十年不假,可断水剑真正的仆人,却还是另有其人。
“不如何。”晓得她不会乖乖喝药,裘元顺手便将瓷碗摔在了地上。“好了,这下我们就都有得交代了。”
“你这是……风邪?”
裘元站在一边,也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那豪杰这又是在悔怨甚么?”
“当然是在悔怨如何没亲手捅你一刀!”季文君盯着裘元咬牙切齿,“你早一点脱手是会死吗?混蛋!”
听到军医说她无碍,苏和这才搓动手说道:“无事就好。”
“会。”裘元偏着头,答的极其当真。
这是在她醒后,他一人又偷偷跑去疆场边沿翻了四百三十一具尸身才找出来的。本来是想要洗洁净了再还给她,不过现在想来她也是不会在乎的。
不,也有能够是他疯了。
“裘元!”苏和吹胡子瞪眼标吼怒:“我是让你去哄她喝药的,不是让你去折腾她的!”
人,公然只要在死过一次后才会明白本身活着是为了甚么……
“做甚么?”季文君一脸淡然,直到她瞥见了裘元手中的那把长剑,她的脸上终究有了一分动容。“我的剑?”
季文君瞪了他一眼,冷声道:“那又如何?”
与苏和一起守在帐外的军医上前探了探季文君的脉象,军医沉默了半晌,小声道:“将军,副将并无大碍。”
“呵……”被迫趴在床上转动不得的季文君嘲笑,“不愧是都城来的,这不要脸的程度,还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对他来讲,疆场就如同都城一样。而他走的每一步都是杀机四伏,底子无人能够护他全面。为了活下去,他只能藏拙。
“嗯。”裘元又点头。
固然那人在这十年里一向都是音信全无,但只要那人不开口,季文君也就只能是个保管者。
“现在,它是你的了。”
在季文君面前,元青就只说苏和如何如何。至于与苏和一样是寸步不离的裘元,他倒是一句都未提起。
“将军,这是原则题目。”
“呵呵,你随便。”刹时不想再听到她说话的苏和黑着脸走开了。
“她因汤药中了风邪。”裘元可贵耐烦的解释道:“方才我打碎了药碗,帐中是不能再呆下去的。如何,你不晓得?”
“不该甚么?”裘元端着一碗褐色的汤药走进季文君的帐中,“不该替我挡剑么?”
“出去?”裘元撇着嘴“美意”的提示道:“豪杰,苏和跟元青他们现在可都还在帐外守着,我如果就这么归去了,那岂不是在奉告他们你又没有喝药?”
看着季文君那红润到不普通的神采,裘元也慌了。
闻着帐中那道苦涩浓厚的药香,另有点知识的裘元当即便拖着季文君出去了。见裘元把季文君带了出来,还在帐外蹲守的苏和刹时就冷了脸。
手里捏着季文君清癯的下巴,裘元又换上了另一种语气:“豪杰,该起床喝药了。”
裘元拍了鼓掌,成果却被季文君给扯下了一只袖子。
此后非论是功是过,又或是存亡拜别,她都不会再讳饰遁藏了。
季文君用两根手指又轻拭了一下断水,就在裘元觉得她会把剑从他手中拿走时,她却直接回身去了苏和的大帐。
季文君伸手碰了一下还是血迹斑斑的剑身,她脸上的动容俄然又多了几分。“你找到的?”
“罢了,如果你听不出来,那就当我甚么都没说。只是今晚要摆庆功宴,你……莫要再缺席了。”被裘元盯得头皮发麻,元青说完便仓促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