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说的那里话。”龚宁苦笑一声,道:“是鄙人为师弟寻仇,私斗同门,失手杀了另一名同门师弟。是以不得容于师门,被逐出庙门。”
韩墨轻声一笑,缓缓道:“灵剑宗千余年传承,是目前完整毁灭,还是从现在重振威名,可全在你一念之间。余宗主,你可不要胡涂啊!”
一名面色阴翳的红衣男人从祠堂外大步走出去,十名黑衣人站在祠堂内两旁同时对红衣男人施礼道:“见过洪堂主。”
此时小二也将茶泡好送来,韩墨举杯大笑,道:“好,好,好。少侠侠肝义胆心系天下,老夫深感佩服,来,喝茶!”
“少侠,你没事吧?”韩墨的声音传入耳中,龚宁赶紧笑道:“啊?没事,没事,方才俄然想起一些旧事。您刚才问我甚么?”
韩墨面色凄苦,摇点头道:“有救了,唉!罢了,罢了,只怪我那薄命的女儿福薄,无缘得此雪莲花,少侠美意老夫心领了。”龚宁正欲再说,韩墨倒是摆摆手,阻住了他,道:“少侠不必多说,老夫固然医术不精,却也能瞧得出现在我女儿已是病入膏肓,现在雪莲花寻不到,怕是三两日也一定能捱过了。唉,命当如此,无可何如,无可何如。”
韩墨点点头道:“少侠公然是奇男人,来,喝完这杯我们便走吧?”
韩墨淡淡道:“起来吧。”洪堂主赶紧爬起,低头站在韩墨身后,道:“魔主大人,余通冥顽不灵,不肯交出灵剑诀。”
韩墨道:“看少侠侠肝义胆,想来此事决计不是少侠错误。提及来,老夫也认得一个仙门的掌教,他们门派想必非常欢迎少侠这等人物。如果少侠不嫌弃,老夫便向他保举你入派,你看如何?”
洪堂主淡淡道:“嗯?你是在为他们说话?”
余通身材一震,目光灼灼地看着魔主那无喜无忧的脸,又回身去看香烛后供奉的列祖列宗的牌位。
韩墨道:“哦?少侠一身正气,何故被逐出门派?”
那人“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惊骇道:“小的不敢,小的并无此意,求堂主开恩。”
此时,灵剑宗祖师祠堂内,十余名宗内弟子跪在祖师牌位前,双手被麻绳束缚,脸上挂着浓浓的肝火,歪着头,一言不发。
韩墨面色一寒,随即展颜,道:“六合间多有灵物,而人所不能尽知。这茶,这茶……便是一个行商从涵月国得来,老夫偶尔得之,不值一提。这涵月国长年冰冷,物质匮乏,是以民风凶悍,不过虽有战意而无物质可恃;再看我大虞国,风调雨顺,幅员广宽,百姓养尊处优,不喜争斗,可娇贵惯了,虽有物力怕是难有精兵强将。这场战役,胜负难料,恐怕要打好久了,可不晓得老夫这把老骨头还能救几个。”
龚宁笑道:“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老先生救得一个便是一份功德,救得两个便是两份功德,都是救人,何必为救几人而自寻烦恼。”
韩墨一怔,手中把玩的茶杯抓了一圈,口中道:“对对对,不如待会少侠去舍间一聚,如何?”
龚宁点头应允道:“那好,令令媛现在怕是痛苦得很,莫不如我们马上解缆。”韩墨却按住龚宁肩膀道:“不急不急,老夫已请了人服侍小女,你我二人相谈甚欢,何不将这茶喝完再走?”
二人举杯相碰,细细抿了一口。龚宁热茶下肚,只觉茶香四溢,一股热流在四肢百骸中流转一遭,竟如真气普通自行流转至丹田气海,而后缓缓散去,遍体生温,便是仍旧置身冰雪当中,满身倒是暖和非常。不由得赞叹道:“此茶甚妙,我可向来没喝过如此奇特之茶。不知老先生从那边得来此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