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堂主拎着血红大刀顺着诸人面前指了一圈,冷冷道:“魔主大人与你们宗主对话,如果再敢插嘴,定斩不饶。”
此时小二也将茶泡好送来,韩墨举杯大笑,道:“好,好,好。少侠侠肝义胆心系天下,老夫深感佩服,来,喝茶!”
韩墨又道:“我说少侠为人朴重,为何被逐出了门派?”龚宁道:“此事不提也罢,徒增烦恼。”韩墨板着脸道:“莫不是少侠看不起老夫,不肯与老夫说说内心话么?”
龚宁点点头,随韩墨进了茶摊。茶摊安插奇妙,既不受风,又有沸腾茶水烘烤,好不舒畅。韩墨从怀中取出一包茶,叮咛小二道:“泡这个。”小二应允一声,便去泡茶。二人找了位置便别离坐下。
龚宁刚要答复,俄然感觉呼吸一窒,丹田处一痛,旋即又规复普通。再细细检察,却没有发明甚么非常,只是心中惊奇不定。
余通身材一震,目光灼灼地看着魔主那无喜无忧的脸,又回身去看香烛后供奉的列祖列宗的牌位。
前面跪着的一名中年男人猛地一转头,朝着洪堂主吐了一口口水:“呸,莫说这剑诀早已丢失,便是在我们手中,也不会交给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如果皱一下眉头,叫老子不得好死,魔教作歹多端,冲犯天道,迟早会遭报应,哈哈……”
一名面色阴翳的红衣男人从祠堂外大步走出去,十名黑衣人站在祠堂内两旁同时对红衣男人施礼道:“见过洪堂主。”
这魔主恰是韩墨。
韩墨笑道:“是是是,少侠言之有理,我们不谈这个,老夫与少侠甚是投缘,多喝几杯,本日你我就在四周寻个处所住下,秉烛长谈如何?”
韩墨道:“看少侠侠肝义胆,想来此事决计不是少侠错误。提及来,老夫也认得一个仙门的掌教,他们门派想必非常欢迎少侠这等人物。如果少侠不嫌弃,老夫便向他保举你入派,你看如何?”
韩墨面色凄苦,摇点头道:“有救了,唉!罢了,罢了,只怪我那薄命的女儿福薄,无缘得此雪莲花,少侠美意老夫心领了。”龚宁正欲再说,韩墨倒是摆摆手,阻住了他,道:“少侠不必多说,老夫固然医术不精,却也能瞧得出现在我女儿已是病入膏肓,现在雪莲花寻不到,怕是三两日也一定能捱过了。唉,命当如此,无可何如,无可何如。”
“等一下。”门别传来一名老者声音,洪堂主听到这声音,面色微变,大刀硬生生止在中年男人头顶一寸处,好不惊险。随即将大刀顺手扔在一旁,连看也不看面前世人一眼,回身快步走到门前,膜拜道:“拜见魔主大人,魔主大人万寿齐天。”
韩墨面色一寒,随即展颜,道:“六合间多有灵物,而人所不能尽知。这茶,这茶……便是一个行商从涵月国得来,老夫偶尔得之,不值一提。这涵月国长年冰冷,物质匮乏,是以民风凶悍,不过虽有战意而无物质可恃;再看我大虞国,风调雨顺,幅员广宽,百姓养尊处优,不喜争斗,可娇贵惯了,虽有物力怕是难有精兵强将。这场战役,胜负难料,恐怕要打好久了,可不晓得老夫这把老骨头还能救几个。”
韩墨眯着眼看着龚宁将茶吞下,缓缓道:“不知少侠是哪位仙长门下高徒?”
一旁一名中年弟子孔殷喊道:“师父,不成轻信魔……”只是这“头”字没喊出来,便被洪堂主一刀砍掉了脑袋。
那人“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惊骇道:“小的不敢,小的并无此意,求堂主开恩。”
龚宁点头道:“老先生此言差矣,六合生人,生一人应有一人之业;人生活着,生一日当尽一日之勤。现在涵月国与我大虞邦交兵期近,将来定会有无数百姓刻苦。您老精通医术,若能心胸天下,悬壶济世,救得百姓性命,立下一番功德,岂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