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宁笑道:“鄙人龚宁,当不起恩公二字,叫我名字就好,对了,我还真有一事相求。”
“是啊,恩公,我们的命都是您救的,有甚么事情我们能办到的,定当为恩公效力。”
“对对,就是此人,少侠莫非也认得?”老二目光闪动。
龚宁眯着双眼,沉声道:“天然认得,你们放心,我们现在解缆去郡主府,你们给我们指路,等我们将人救出来后,你们就尽快分开北安郡吧。”
李政慎重道:“恩公存候心,这等小事我们五人定会办的妥妥铛铛。”
胡先生却充耳不闻,仍旧将那歪歪扭扭的剑招一遍遍练过。
紫袍男人苦笑道:“我们五人自小一起长大,干系极好,长大今后各自做起了买卖,在买卖上也相互帮手,打下了偌大基业,可谓家财万贯,糊口无忧。我们五人也常常出来喝上几杯,五年前我们五人按例又出来集会,多喝了几杯,不免有些醉意,却不知那天惹上了个大人物。”
数十名长幼妇女与那五人围在一起捧首痛哭,哭了好半晌,那五人带着一世人走到龚宁四人面前跪倒:“多谢诸位恩公脱手相救,如此大恩,存亡难报!小人愿为诸位恩公效犬马之劳。”
此人恰是北安郡郡主赵公伯。
“对啊,恩公……”
胡先生浑身一震,喃喃道:“六道真人,六道真人……”随即双目垂垂规复神采:“六道真人能够做到,我胡金又有何不成?”他双目闪过一道精光,道:“我胡金就是没了右手,也要成为当世第一剑客!”
麻袍男人苦脸道:“可我们的家人还在郡主府给那胡先生为奴为婢,我们如何能一走了之啊!”
“哦?那又何故至此?”徐召巨也猎奇问道。
袁先生眼角闪过一抹晶莹,随即擦掉:“老迈!谁说左手就不能用剑?平话人常说的《寒舟记》上曾记录当年六道真人就是断了右臂后昂扬图强,剑术反而更进一层,成为当世第一剑客,你现在只是断了一手,就放弃了?”
正在二人沉浸在高兴中时,胡先生眼神一凛,小声道:“有劲敌靠近,你我不是敌手,快逃。”他二人赶紧跑进屋子,将床板一掀,现出一条密道,没有涓滴踌躇赶紧跳下去,又将床板重新合上。
当李政带着家人分开北安城之际,城中心郡主府,一间书房内。
龚宁沉吟道:“那你与我说说那害你们之人甚么模样,此时是否在这北安郡,如果有机遇我们就将你们家人救出来,到时你们再另寻它处好好糊口吧。”
袁先生笑道:“恭喜老迈规复修为,剑术更进一步!”
袁先生一把冲上前,紧紧抓着胡先生的手臂,喝道:“老迈,我自小恭敬你,不是恭敬你的功力有多深,而是恭敬你的慎重,曾经天塌下来都面不改色的大哥那里去了?啊?不就是一只手么?老子的不也没了?”
密室内有二人正从一处小洞钻出,这二人没有右手,身上又充满灰尘,显得极其狼狈。恰是顺着密道逃脱的胡先生与袁先生,二人逃生的这密道,竟是从城郊胡先生宅院直通城中郡主府书房,固然密道不大,可这手笔却一点不小。
“我兄弟五人笑他胡吹大气,谁知此人就为了打碎他杯子的小事,一心难堪我等,不吝借郡主权势,勒迫别人。我等被放出郡主府后,曾连夜寻觅曾经买卖上的合作火伴,可一夜之间,竟无一人情愿与我们五人打交道,手中存货便是贱价发卖,也无人来买,最后更是将家宅金饰一概变卖,乃至想到去酒楼打杂人家都不肯要,最后勉强凑出两千两黄金,总算为家人求得安然,家业尽散,但总归性命无妨。郡主又严禁我五人分开北安城,这几年来,每天都在他眼皮底下浑浑噩噩乞丐般讨糊口,要不是心中存了一口恶气不得出,怕是早寻了短见也不成知。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