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皇后放动手中奏折,久久不说话,她不说天子也不说了,坤宁殿内一片沉寂,好久以后她再次拿起奏折看起来:“陛下非去不成吗,让冢道虞去不可吗?或者杨洪昭,上官哲........”
“我懂,但总有不得已要为之的时候。”皇上说着紧紧握住她的手。
“天家无情,要怪就怪他生在天家,身为天家后辈不管是谁都要有一份担负,如果没有朕也会给他加上去。”皇上面无神采的道:“怀薰切不成再爱宠他了,不然假以光阴都不晓得他会变成甚么模样。
皇后一边持续看折子一边道:“你如果然心疼我就不该让王越养病,有他在,到这桌案上的奏折也会精减九成。”
如许吧,王越跟我说过几日会办一个诗会,他有个怡华园,园中梅花开得恰好,邀我们去赏梅,还附了名表,内里就有星洲。他身为臣子也只是走个过场,但此次朕就真给他个欣喜,到时你和我同去,就在那边见他一面吧。”
“说道承社我就想到星洲了。”皇后道。
“他们都办那么多年了,天然不会出错,准了。”
天子只是悄悄点头,搂她的手又紧了一些:“杨洪昭我信不过,上官哲也不可,冢道虞是最好的,或许比朕还好,可他年纪大了,经不起周折驰驱。”
因而吴家蜜斯也就成了太子妃,又成了吴皇后,入主后宫,母范天下,而皇上和皇后的豪情也一向不错,曾为天子诞下一子二女,宗子李承社就是过世的潇王。
皇后把奏折递给皇上,皇上亲身提起案边朱笔御画,表示准行。
皇后白了他一眼:“可不是,这还只是五日以内到都城的,现在年关将近,更多的还在路上呢。常日里都是王越看了,写个简章略奏再给陛下看天然就少了。”
这话旁人是不敢说的,哪怕后宫诸妃也不敢,可她是吴皇后。此话一出天子板起了脸,神采变得阴霾起来,过了一会又和缓了,摇点头:“朕是年纪大了以是才怕啊。”
吴皇后本名吴怀薰,乃是蜀中大族以后,年青时跟从父亲进京述职时碰到还是太子的皇上,两人算是一见钟情,以后太子主动提出迎娶。蜀地悠远,中心不好掌控,并且蜀地本是自成一国,前朝威庆年间才投降大景,联婚既能安抚蜀地民气,又能拉拢蜀中王谢望族,恰是朝廷需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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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无法的叹口气:“冢道虞年纪大,陛下就不大吗!”
天子看着足足高过案头一尺多的折子,一边看手中折子,一边摇点头:“常日里不细看,没想到光是收成奏报就有这么多。”
“这个是羽承安要求严惩魏朝仁的奏表........”
皇后也无法叹口气:“承社多好的孩子啊,星洲却变成那样。或许是长年交战在外,得空顾及的原因吧,他又小小一人,孤苦伶仃,六岁便无父无母,再如何卑劣也只是个不幸孩子啊。如果当年承社不去镇边,不去平叛,偶然候好好教他,想必也不会如此.......”
皇后也叹口气:“家国天下,仁德大义,我说到底不过是个妇道人家,这些我都不懂,我只晓得刀剑无眼,兵祸无情,我的亲生儿子已经死在疆场上,我不想垂老迈矣之年丈夫也死在疆场上,陛下你懂吗。”
皇后一边看折子一边道:“再如何恶劣也是承社的独子啊,在这世上承社就只剩这么点血脉了。”
天此时还未完整暗下,全部坤宁殿内灯火透明,掌灯宫女用轻纱罩护住烛火,炭火被置于大殿角落,全部殿中暖烘烘的。
“一日一表,他还真有耐烦啊,先放一边吧。”天子不耐烦的道。
“这几日辛苦你了怀薰。”天子伸手搂在她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