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冷眼看她,“你不过一个主子,竟敢虐待府上主子,真当没人瞧见?胆量倒是不小,府上容不下你如许欺主的主子,身契拿来,直接卖到陈媒婆那儿。”
姜婳道:“把她嘴巴给我堵上,直接扔柴房,甚么时候放出出处我说了算。”
云姨娘蹙着眉不说话,明显不平气,或许还是没把姜婳放在眼中,感觉她不过闹闹脾气,还能如何?
砰的一声响,云姨娘吓得尖叫一声,姜娣也被豆沙卷给噎住,许氏更是一抖。细心一瞧,是姜婳将手中的茶盏砸在了云姨娘脚边,缠枝花青瓷小茶盏碎成一地,淌在湿漉漉的茶水上,她怒道:“云姨娘,你竟也敢开口说!你娘家侄儿是我们姜家甚么人,也要我们姜家来养着他,好大的脸,这一脱手就是一千多两,当我们姜家开善堂的不成!”
柳儿端着茶水静悄悄出去,把着茶水搁在姜婳身畔的案几上,又悄声退下,合上门房。
肉呼呼的姜娣昂首,吞下口中的红豆卷,不情不肯的喊了声大姐姐,屁股都没挪半分。
姜婳端起茶盏,还算安静,问道:“那云姨娘说说这才月初,你和阿娣的三百两月钱用在了哪儿,三百两银子,你可真敢花。”姜娣还在吧唧吧唧的啃豆沙卷,姜婳瞟她一眼。
姜婳道:“娘把云姨娘的身契拿来给我吧。”
姜婳叮咛秦妈妈:“秦妈妈, 劳烦您让柳儿帮我泡几杯热茶出去吧, 一起才回有些口渴, 别的喊几个小厮在门外候着。”秦妈妈回声退下, 姜婳排闼而入,内里传来云姨娘略高的声音,“太太,哪有如许的事理,您说定月例便定,好好,我们也依,可这么点银子那里够花消,实在不敷用啊,那我就想着来找秦妈妈支些,竟分歧意……”
她一顿又渐渐说:“咱家前些日子定下的月例,姨娘各百两,女人太太们二百两,每月吃穿用度都会筹办发放,这些月钱不过是你们的零用钱,这比着袁伯伯柳伯伯家中还要翻了一倍,你另有甚不满足的?”
房中静的落针可闻,高姨娘搂着姜娢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绣姨娘和姜嫤更加没存在感,姜娣小女人眼里包着泪,抓着豆沙卷惊骇的望着姜婳。
云姨娘呆了:“女人,你,你这是想做甚?”
姜婳就转头冲着许氏扬了下嘴角:“娘,爹爹不是说把府中碎务交由我吗?您感觉我如许措置她们可还成?”
今儿来的云姨娘生了张肉呼呼的脸,极饱满,姜婳模糊记得她小时候,这位姨娘才进门也还算眉清目秀的,厥后便真的如祖母所愿普通, 朝着丰乳肥臀圆滚滚的趋势而去。
秦妈妈很快喊来绣姨娘高姨娘和二女人三女人,几人进屋亦发觉氛围不对,绣姨娘和姜嫤立在一旁没敢动,姜婳指指动手的位置,“你们坐吧。”
至于别的两个姨娘, 姜婳想起就头疼, 绝对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一个老油条, 一个喜撒泼,只惧姜清禄,之前的许氏和姜婳都镇不住这两位, 也不知祖母从打哪儿寻来的,纯属膈应人, 幸亏娘亲能忍她们这么些年。
许氏头疼,“别个都够用,如何恰好你不敷,你可知别家姨娘都是多少月钱?”
屋子里静悄悄的,许氏心伤难过,都怪她不好,若她能立起来,婳婳那用这般活力。
云姨娘更是惊呼起来,“女人,您如答应有些过分,这点银子哪儿够花。”眼看大女人无动于衷,姜娣还在啃豆沙卷,云姨娘急了,伸手悄悄揪了姜娣的腰身一把,姜娣嗷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口中的豆沙喷了一地。
姜婳气的颤栗,这宅子里弄走王妈妈那一窝子硕鼠,残剩的也净不费心,云姨娘和高姨娘经常布施娘家,她不是不知,可现在摊开在她面前讲,这何止是布施,的确就是养着那一大师子!实在让人肝火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