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闻言哦了声,渐渐坐在贵妃榻上,她的湿发还未干,天然不能现在歇着,何况一会儿还同他有话要说。
他闭眼绷紧身子。
“多谢夫君。”姜婳欢乐道,“那我先去安息了,夫君也请贵安。”
一身象牙白的委地长袍, 里头裹着松垮的亵衣,亵衣素缎绸面, 她系好腰间缎带, 趿拉上软绸绣鞋,扯过架上的布巾便绞着发排闼出去。
姜婳淡淡哦了声,这才把山查糕递到口中,软糯微酸,带着清甜,味道不错,她吃了两块才停下。
后院极清雅,墙边有片竹林延长到院外,竹枝矗立,郁郁青青。
珍珠道:“女人,用两块山查糕吧,会舒畅些。”
本日来安息的香客未几,院中只要姜婳一人,她盥洗好正筹算去正殿前,身后忽有一抹坚固身躯贴上,一只大掌搂住她的腰身,束住她的双臂,别的一掌轻而易举的捂住她的口鼻。
燕屼不爱吃甜食,点头道:“鲜香爽口。”
巳时末才到城外寺庙,寺庙位于石竹山上,这山与青山城恰好一南一北,对峙而望,两座山岳并不巍峨,重元寺位于石竹山顶上,供奉的释迦牟尼佛。
一起颠簸到城外,途中姜婳时不时揉腹,有些烦恼,当真不该用那半碗豆花。
燕屼睁眼:“不必。”
珍珠有些担忧:“女人,您方才用了很多吃食,奴婢帮你少弄些,免得一会儿积食不舒畅。”
翌日一早,姜婳睁眼,天气刚亮,她撑起家子轻唤了声,守在廊庑下的丫环们便鱼贯而入,服侍着她梳洗起家,姜婳问:“姑爷呢?又在外头练拳脚吗?”
燕屼神采一变,身上滚烫,血往下涌。
当真软玉在怀,温香盈齿。
却没想到会入赘姜家,成为姜婳的夫君,他性子孤傲,人却颖慧绝伦,能看出姜婳恳求他入赘不过是为遁藏家中过继之事,底子未曾真的想要同他做伉俪,他乃至清楚她的筹算,入赘以后减缓宗族带来的压力,等两年许氏怀了身子,指不定她就要来同他说和离之事。
姜宅外,马车旁,范立站在一侧等着女人出来,待见着女人和姑爷一同出来,他神采微青,悄悄握紧拳。姑爷生的高大俊朗,他自惭形秽,略微低头不敢再看。
将两枚安然符收到香囊中放好,正筹算出殿,小腹有些不适,想来是早上吃的多有些积食,她便回身去到寺庙后院,那边是香客小歇的客房,里头设有出恭的处所。
珍珠麻溜的帮着添了小半碗豆腐脑,姜婳尝了口,味道的确鲜香爽口,可她的确不爱咸辣的食品,小口小口渐渐把半碗咸豆花吃完,吃完公然有些涨着,她伸手揉了下腹,叮咛下去:“珍珠,去备山查糕,一会儿去寺庙的路上吃些。”
珍珠晓得主子这是吃多了,点头下去筹办东西。
早膳是牛乳,栗米粥,竹香芋儿卷,豆腐脑,葱花饼和几样清炒小菜,姜婳用完牛乳和一碗栗米粥,吃了两块竹香芋儿卷和一块葱花饼才放下碗筷,见劈面的燕屼正在吃豆腐脑,白嫩的豆腐上浇着猪骨汤头,黄豆,碎花生,大头菜粒,鸡丝,芹菜碎,香葱和一些油辣子。
爬了小半刻钟才到山顶上,重元寺香火畅旺,来求佛的香客络绎不断。
姜婳笑道:“我明日想去寺庙祭拜佛祖,为爹爹求一枚护身符,求得爹爹安然,在谨兰院问过娘,娘申明日要同管家去庄子上收租,没时候陪我去,便想问问夫君,明日可不足暇时候陪我去寺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