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笑道:“我明日想去寺庙祭拜佛祖,为爹爹求一枚护身符,求得爹爹安然,在谨兰院问过娘,娘申明日要同管家去庄子上收租,没时候陪我去,便想问问夫君,明日可不足暇时候陪我去寺庙一趟。”
当真软玉在怀,温香盈齿。
半晌后,房门被推开,姜婳转头望去,见燕屼穿戴一身青衫出来,他面貌俊朗,阔步而出,姜婳望着他眨了下眼,问道:“夫君好似有些慢。”
燕屼睁眼:“不必。”
丫环应是,姜婳就不吭声了,趿拉上绣鞋站在床榻上让丫环们帮着她穿好衣裳,又系好衣带,坐在嫁妆前梳好发髻,姜婳惯常对着铜镜发楞,等着发髻梳好,丫环挪走铜镜,她才回神,燕屼恰好练完拳脚出去,额上有汗,姜婳望着他,见他去到净房,不大会换了身靓蓝色锦锻棉直裰,清爽的出来。
燕屼道:“娘子早些去安息吧,明日我会陪娘子去往寺庙的。”
一起颠簸到城外,途中姜婳时不时揉腹,有些烦恼,当真不该用那半碗豆花。
东西筹办齐备,姜婳和燕屼一块出姜宅,马车早备好。本日和燕屼一块同业,便只带了珍珠一个丫环。
巳时末才到城外寺庙,寺庙位于石竹山上,这山与青山城恰好一南一北,对峙而望,两座山岳并不巍峨,重元寺位于石竹山顶上,供奉的释迦牟尼佛。
燕屼先抬脚上了马车,姜婳站在马车下望他,他半蹲下身子伸手:“手给我。”
早膳是牛乳,栗米粥,竹香芋儿卷,豆腐脑,葱花饼和几样清炒小菜,姜婳用完牛乳和一碗栗米粥,吃了两块竹香芋儿卷和一块葱花饼才放下碗筷,见劈面的燕屼正在吃豆腐脑,白嫩的豆腐上浇着猪骨汤头,黄豆,碎花生,大头菜粒,鸡丝,芹菜碎,香葱和一些油辣子。
姜婳忍不住了,转头跟珍珠道:“珍珠,帮我也浇一碗咸的,少些辣子,不要香葱和大头菜……”
爬了小半刻钟才到山顶上,重元寺香火畅旺,来求佛的香客络绎不断。
珍珠道:“女人,用两块山查糕吧,会舒畅些。”
姜宅外,马车旁,范立站在一侧等着女人出来,待见着女人和姑爷一同出来,他神采微青,悄悄握紧拳。姑爷生的高大俊朗,他自惭形秽,略微低头不敢再看。
范立仓猝搬着小杌子放好,让这个面庞清秀的丫环上去马车里。他趁此机遇偷偷昂首望一眼女人,见女人正支着下巴坐在软垫蒲团上,并未看他,贰内心一阵失落。
寺庙的茅房极其粗陋,姜婳忍住不适,半晌便出来,去到井边提水盥洗,取帕子擦拭洁净手指,这才觉舒畅了些。
燕屼冷着脸进到净房,放掉混堂里凉掉的水,又加了温水出来,脱下衣袍,赤身**,他身材苗条,宽肩窄臀,现在那处也暴涨着,赤脚踩进混堂中坐下。他本没甚么豪情,活到二十载,最体贴的不过是姨母与家仇,待科举高中入翰林院入宦途,将那人从朝野高位上拉入泥泞,碾于脚下。
燕屼不知想到些甚么,面色绷紧,他也没想到她还未安息,游移半晌,走到贵妃榻旁挨着她坐下,“娘子怎地还未歇下?可有事?”
如玉手指拈起一块山查糕,姜婳顿了下,问燕屼:“夫君可要吃些?”
他吃的很香,姜婳常吃浇着桂花蜜的豆花,咸辣的还未吃过,她巴巴的望着他:“咸的好吃吗?”
姜婳抬头望他,伸脱手臂,他悄悄一扯,姜婳顺着他的力道攀上马车进到车厢里。珍珠天然不敢让女人姑爷扶她,对一旁立着的马厮道:“搬个小杌子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