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成道:“大奶奶前些日子就让主子们盯着,前几日总算查探到,那圆脸婆子接了周老婆子的承担,一起七拐八拐的,竟到了护国公府后门,从后门溜出来的。”
姜婳瞪大眼,吃惊道:“你是说,打通周婆子的人是护国公陶丞相家中的?”
噗嗤几声,姜婳身边的几个大丫环都忍不住发笑。
姜婳又哦了声,问道:“周管事儿额头的伤是如何回事?可请郎中瞧过了?”这话一出,周老婆子和周老头都是一抖,周老婆子吞吞吐吐道:“是,是他自个不费心,夜里起夜的时候不谨慎撞在门板上,已经请郎中瞧过,没甚大碍的。”
桃花实在忍耐不住,恰好她们只是后院的丫环,连见主子的面都甭想,大奶奶来府已两月不足,从不召见她们,她本日见到阿大,虽不熟谙却见她穿戴打扮都是内院的,晓得阿大是服侍大奶奶的,这才求道跟前来。
这事情还是前段日子阿大去后院拿东西,一个名桃花的小丫环站在耳罩房下的廊柱下不幸巴巴的望着阿大,眼里乏着泪水。
桃花哭着把周老婆子和周老头常日的罪过跟阿大说一遍,又撸起袖子给阿大看她手臂上的青紫陈迹,“这些都是周老婆子欺负奴婢们拧的,她整日表情不好就拿我们这些小丫环出气,另有梨花姐姐,差点被周老头子热诚,又被这老婆子打的脸都红肿起来,现在都还不敢出来见人,求姐姐帮奴婢们在大奶奶跟前说声,奴婢们实在受不住了。”
“珍珠,等着齐妈妈做完事儿,你让她过来一趟,我有些事情同她说。”姜婳慢慢道。
姜婳扯出一抹笑, 倒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淡声道:“后院但是由着周婆子跟周管事儿看管着?听闻你们把后院的小丫环教的不错, 老诚恳实的,做活计也都是很好的。周管事现在可在场?”
齐妈妈让下人们都下去,使唤保护逮着周老婆子和周老头送去官府,人牙子也上门来,绿萝跟红裳被发卖,府中今后还要派人去铺子和田庄里,人手必定不敷的,姜婳就挑了十个本分,家世明净的丫环和小子留下,都是十来岁的模样,恰好能够使唤起来。
齐妈妈端直身子正色道:“大奶奶这般信赖老奴家里那口儿是他的福分,再说了,分开算个甚么事儿,老奴每月另有两日憩息的日子呢,今后畴昔庄子上看他就是,大奶奶固然叮咛就成,不过家里那小子常日总跟着他爹,不肯拘在府中,不知老奴能不能跟大奶奶求个事,让阿生也跟着他爹去庄子上学学本领。”
姜婳松了口气,这管着后宅可真是累人,哪怕她常日只用动动嘴皮子把事情叮咛下去,可也保不齐这么大几十口人有一两个起些心机的,幸亏不是内院的人被拉拢,今后姑爷越走越高,权势更加,防的就要越多。
底下的那两个面庞清秀的小丫环已经暴露忿忿的神情,却又敢怒不敢言,她们也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抖出这两老东西做出的恶苦衷儿。
桃花福福身子,踌躇再三才咬牙道:“奴婢名桃子,见过姐姐。”她也是甚么都不顾了,总不能让后院的丫环们再持续遭那老头子的脱手动脚,前日那老头子喝了酒差点把后院里的梨花姐姐给糟蹋了,幸亏被梨花拿罐子砸破脑袋才逃出去,那老头子估摸也不敢张扬,何如周老婆子晓得此事,气的咬牙,找借口惩罚梨花,把梨花的脸都给打肿了。
残剩另有几个整日偷懒的丫环婆子,齐妈妈逮着经验一顿,说是再给次机遇,再有下次一并撵出府,残剩的都没大碍,齐妈妈鼓励一番,又把前些日子大奶奶叮咛给大师做的冬衣拿出来分发下去,还一人发了五百的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