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首辅家的长孙媳 > 第一卷 第8章 杀回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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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伸头一望,才惊见7、八步外停着一张锦车,“哎呦”一声就拜了下去。

当然,顾姓族人也不满是暴虐无情之辈,仍有那么一部分人对孀妇孤女的处境心胸怜悯,但他们的力量太强大了,没法对抗宗法这头猛兽,就像兔子面对虎狼的血盆大口,再是急得红了眼,也只能收回一声哀鸣――兔子急了会咬人,可对方万一不是人呢?

但一想到玉树临风这词儿,春归脑海中就忍不住闪现郑珲澹的嘴脸和他手里那把折扇!

当春归再一次站在宗家的砖雕门楼之下时,她信赖本身已经不再是一只瑟瑟颤栗的白兔,恩,她仿佛向来不是,因为当熟谙到这头野兽以后,她无时无刻不在打算着反咬一口,她该当是一只披着兔皮的猎犬,哦不,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猎人。

沈夫人把赵公子一顿海夸,莫不是,恐怕本身忏悔?有甚么事情会让本身忏悔呢?春归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古槐村是因为岔道口那株虬枝苍劲的槐树得名,离树一望,有一片麋集的宅居,这片宅居又以门楼深阔的顾氏宗宅为核心,上百年来,住在这里的顾氏一门,他们相亲相爱;相互排挤;互惠无助;勾心斗角。因为宗法血缘荣辱与共,又因为好处抵触暗中操戈,这统统的统统,春归暮年时,实在并无如此深切的感知。

老太太五脏六腑充满沼气,只差一燃烧星就能点着,因而即使有一家之主顾长荣的叮咛在先,她和沈夫人寒喧起来也显得格外生硬,特别当沈夫人方才一提来意,就比如那燃烧星终究落下,顾老太太的头顶立时火光直蹿,脸孔熏黑,只因残存的些微明智,才把那阎王脸恶鬼嗓针对春归:“亏你还敢污告宗家,挑生是非,数日前你纠集那伙子闲汉肇事时,我有没有让刘氏出面呵叱,你生母李氏,频频违逆亲长族老管束,到厥后,竟敢变卖家财不告而去,寡母孤女移居汾阳城中,已是明净难保,终是受了天谴,孽病缠身药石难医,你回宗家乞助,宗长与我念你还存孝道,多少恶劣之行,原也怪不得你,而是李氏不能管束,故而好言劝戒,只要你母女知错,返来旧籍,族里也不是不能宽谅,但是你死不改过,兼且矢口狡赖,李氏与你母女两,的确大逆不道,族里当然会将李氏视为出妇,怎容她这荡妇入葬祖茔,就算你父祖活着,也不会容李氏玷辱门楣!”

春归看向恨恨瞪着她的顾老太太,把一口白牙埋没得一颗不露。

“这个贱人!上回勾搭一群闲汉,喧闹宗家,我就说不能轻饶,打一顿家法送去庵堂,要么干脆沉塘了断,你们偏要拉着劝着,说还要把她教诫回转,这可好,贱人竟敢闹去官衙!她觉得知州夫人就能为她作主了?荣国公府的事,莫说戋戋知州,就是王公侯爵也不敢管。”

又说顾氏宗妇这位老太太,此时正由好几个儿媳陪着,摸着马吊牌消遣,背后站着长孙媳给她捶肩,中间一个钱篓子,尚未出阁的孙女儿顾淑贞一五一十脆声清数着“战利”,正觉光阴静好老怀安抚,冷不丁便传闻眼中钉顾春归这回竟然带着知州夫人杀上门来,气得把纸牌一扣,二指宽那嵌了珍珠的抹额底下,眉头燃起五丈烟。

“恶犬”用鼻孔“瞅了一瞅”边上站着的男人,呸出一口唾沫来:“这又是从那里勾搭的粉面男,装个甚么仕林郎,太爷可不容你们耀武扬威!”

顾大奶奶作为宗家的长孙媳,虽因辈分低不好多话,自也要表白态度,她悄悄拉了拉春归,略带着些焦心与安慰,只用这“美意”的行动提示――你一个丧父无靠的孤女,多大本事和全部宗族对抗?沈夫人但是高门贵妇,眼睛还看不清这点子短长?好好的顺坡下驴,才不至于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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