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赵知州倘若已经抓住了顾氏宗家的把柄,且铁了心要拿顾氏开刀,那可就大不一样了。
便有那么一名,吹胡子瞪眼标指责起顾济宗来:“华英竟行动如此歹劣,你这父亲难辞其咎!”
紧跟着众位纷繁向尹寄余表示,他们不知情,果断不知情,现下知情,必定会严惩不肖后辈,还望知州老爷网开一面,从轻措置,起码不要连累其他顾氏后辈,竟然把顾长荣这宗长晾在了一边儿无人理睬。
也不怪得知州夫人失态,她是真没见过像刘氏如许笨拙的仆妇,当着这多人的面,为了自辩,公开把任务推给主母,这仆妇还是亲仆妇不?
他这番话告一段落,目光灼灼稍一四顾,便见不但顾长荣,在坐族老尽都变了色彩,尹寄余情知震慑有效,又才缓缓说道:“再一顺籐摸瓜,又教鄙人察明,本来那伙所谓能人,竟也是顾华英打通的闲汉,企图乃是毁损顾大女人清誉……鄙人便觉惊奇了,顾氏宗家并吞孀妇孤女家财既已得逞,何必赶尽扑灭,莫非说,宗家与顾举人一房,竟有深仇大恨不成?遣人往古槐、槐林、汾滨几大村集一探听,才知不管农户抑或乡绅,竟都在群情顾氏宗家为攀附权贵,逼迫孀妇孤女之事。”
顾大太太又忙解释道:“夫人有所不知,郑三爷本来也不是想只纳外室,只不过三爷的正室乃宗室县主,虽说并不反对郑三爷纳妾,却有言在先,不喜妾室在面前儿,故而郑三爷才想纳一房外室,倒也并非知名无份,只不过安设在外,连荣国公及夫人,也都承认的。”
顾大太太不无遗憾地低了头,老太太神采生硬,只应一句:“这事,老身也要和外子商讨以后才好答复。”
世族想要持续光荣,必须依托后辈考取功名跻身宦途这条华山独道,顾华英现下乃生员,却因作奸不法被肃除,不但他本身毕生有望仕进,也会让浩繁顾氏后辈蒙受非议,要想进学,乃至落第,那可就难上加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