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如听到他的话,想起当日宜宁哭得喘不过气的场景便气得颤栗!这事一向没有跟陈氏算账,现在反倒让罗山远给倒置吵嘴了。她当即就笑道:“照二少爷这个说法,大嫂让宜宁搬去鹿鸣堂也是为她好了?鹿鸣堂久无人居,早已破败,宜宁一个孩子住在那边,大嫂又是甚么心肠!”
罗宜慧在旁等林海如阐扬完,继母在这方面还是很有谱的。
宜宁听得想笑。罗老太爷在的时候便定下的端方,祖产兄弟均分。但陈氏当家时,府中的东西可都是紧给着大房的,罗怀远两兄弟的平常用度更是不菲。祖母在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终究忍不住了,任罗慎远换了大伯母的管事,茶庄现在的买卖蒸蒸日上,那那里来的管不好了?
烛火一向亮到半夜,盘点了几个时候,陈氏从正堂归去的时候神采都是乌青的,好像被剐了一层肉。
罗大爷摆了摆手:“你让你管田产铺子的嬷嬷出来,把家里的东西都分了。这事我就不参与了,也不消请里正过来,你和慧姐儿商讨着来吧。”他说完就叫了身边服侍的小厮,起成分开了正堂。罗成章见大哥都走了,叮咛了慧姐儿几句,也跟着分开了。
“眉眉,我陪你归去洗漱睡了吧,不然你明日早上又起不来了。”罗宜慧甚么都没有说,哄宜宁牵住她的手。最后看了罗慎远一眼,牵着宜宁往配房去了。
因为好宁二房就少分东西,这让二房别的人如何看宜宁。林海如天然不会坐视不管。
罗大爷早就跟陈氏说过,他这个二弟没吃过苦,向来都过得一帆风顺。想从他动手很轻易。
他现在丁忧,本来朝廷的职位就艰巨了。如果再传了家宅不宁的话出去,让御史参他一本,恐怕有的是他的苦吃。那帮御史可不管甚么青红皂白的,有事没事就去皇上那边上几本折子,多大的官他们都不怕。
那他岂不是早就在算计了……宜宁看到她三哥苗条的手指,俄然不晓得应当说甚么。
“姐儿灵巧,不会吵着大伯母的。”罗宜慧笑着回了一句。
陈氏内心则憋了一口气。
罗怀远看到罗宜宁站在罗慎远身边,正昂首看着他,一时不明白罗宜宁是甚么意义。他暖和地说:“宜宁待大哥很亲热。”
“长姐这话说得倒像是亲眼所见普通。”罗山远是陈氏的儿子,天然帮着陈氏说话,“那日母亲让七妹拜别,也是母亲担忧她身材的原因,她一出门祖母就落了气,难不成这也要怪母亲了?”
陈氏神采一僵,公然罗宜慧返来以后,这二房的人就如找到了主心骨,一个个都端着了。她又看向罗宜慧,笑着说:“姐儿是嫁出去的女人,但凭姐儿的身份,想管罗家的事也不是不成以……”
看到陈氏半天说不出话来,罗宜慧才持续笑道:“大伯母您可莫要活力,我母亲是直脾气,说话口无遮拦的。大师都是一家人,您可别气坏了身子。我看母亲是曲解大伯母了,大伯母一贯是视财帛如粪土,如何会为了祖母留给宜宁的一点金银,平白夺了二房该分的东西呢。大伯母定是说的打趣话。”
这时候罗慎远又站起来,中间的小厮递给他一个盒子,他拿着这个盒子走到陈氏面前:“我这也有几分帐本,给大伯母参照着看吧。”
说的很有事理,陈氏的确该均分炊产。
这些年兄弟之间隔阂很多,虽是同胞的兄弟,但相互也冷淡了。大嫂的意义就是他的意义。
罗宜慧岂会被她不孝两个字被打归去,看着陈氏说:“因着大伯母的一句话,祖母临走前都没有见到宜宁一面。祖母去后,您立即就要把她最爱的孙女赶去荒院住着。我却不晓得,这不孝的名号究竟是该归了谁!祖母又是为了谁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