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宜慧岂会被她不孝两个字被打归去,看着陈氏说:“因着大伯母的一句话,祖母临走前都没有见到宜宁一面。祖母去后,您立即就要把她最爱的孙女赶去荒院住着。我却不晓得,这不孝的名号究竟是该归了谁!祖母又是为了谁悲伤?”
宜宁望着日暮苍山,看到一丝落日的光从瓦檐上落下去,酷寒的傍晚里,只要正堂灯火透明。
他看着罗慎远,淡淡道:“行了,都不消说了。我看慎远的话有事理,的确能够分开过。”
罗宜慧转头,等着缀在前面的宜宁和罗慎远。等罗慎远走上来了,她才问:“大伯母暗中做的帐本,你如何拿到的?”
陈氏咬牙不说话,罗慎远连这个都拿到了,她另有甚么好说的。
由他来对陈氏如何行呢,大哥都在一旁坐着没有说话。
陈氏内心则憋了一口气。
祖母再过不了多久就要下葬了。
宜宁转头对三哥挥了挥手,没来得及说甚么就被长姐牵着走远了。她只看到罗慎远停在那边,黑夜里一道孤傲的剪影。灯笼的光只照得见他的身侧,却看不清他的神采。
罗大爷听出了罗慎远的意义。
罗怀远晓得弟弟说错了话,拉了他一下让他坐下,他站起来讲:“他是个直脾气,说话口无遮拦的,惹了二婶活力了。我替他向二婶赔罪。只是这分炊一究竟在不消,您也不要见怪母亲。母亲为罗家筹划这么多年,没有功绩也有苦劳……”
陈氏被这一家子给堵得,差点背过气去。甚么一点金银,罗老太太留给宜宁的东西但是近万两银子!还说甚么财帛粪土的,她甚么时候视财帛如粪土了!
罗大爷早就跟陈氏说过,他这个二弟没吃过苦,向来都过得一帆风顺。想从他动手很轻易。
“眉眉,你瞧甚么呢?”罗宜慧问她。
恰好罗宜慧这话说的,就连罗怀远兄弟俩都找不出半点错处来。
她俄然感觉内心有点难受,说不清为甚么。
罗大爷摆了摆手:“你让你管田产铺子的嬷嬷出来,把家里的东西都分了。这事我就不参与了,也不消请里正过来,你和慧姐儿商讨着来吧。”他说完就叫了身边服侍的小厮,起成分开了正堂。罗成章见大哥都走了,叮咛了慧姐儿几句,也跟着分开了。
宜宁乖乖走到他身边,长姐也没有禁止她,她端起茶杯喝茶。宜宁不晓得这两人下午究竟说了甚么,但必定应当是和分炊的事有关的,她抬开端看着陈氏。
他现在丁忧,本来朝廷的职位就艰巨了。如果再传了家宅不宁的话出去,让御史参他一本,恐怕有的是他的苦吃。那帮御史可不管甚么青红皂白的,有事没事就去皇上那边上几本折子,多大的官他们都不怕。
看到陈氏半天说不出话来,罗宜慧才持续笑道:“大伯母您可莫要活力,我母亲是直脾气,说话口无遮拦的。大师都是一家人,您可别气坏了身子。我看母亲是曲解大伯母了,大伯母一贯是视财帛如粪土,如何会为了祖母留给宜宁的一点金银,平白夺了二房该分的东西呢。大伯母定是说的打趣话。”
她是不同意分炊的,这些年她主中馈,大师的日子不也好好过着吗。虽说大房的用度是要多一些,但这也是道理当中的事。再从长远了看,二房有罗宜慧这个宁远侯世子夫人,另有个宝坻顾氏的娘家。顾家固然这些年韬光养晦了,但是顾老太爷还是当今圣上的帝师,只要有他在,顾家便不会式微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