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心慌意乱,隔着盛饰粉黛,失声喊道:“少爷……”
这公子站在大堂里,随便环顾四周一眼,正筹办轻车熟路地上楼,目光瞥在角落的任真时,微微一怔,旋即出现一抹趣意。
任真闻言,昂首看向面前这副面孔,然后当即站起来,躬身低声说道:“见过少主。”
翠姨脸都笑成了花,点头不迭,“在呢在呢,专等着……”
听叶家少主如此说,那老鸨眯眼谄笑,朝任真蹲了个万福,脸上皱纹折起,好像枯黄的菊花。
龙猫鹰三堂不能算作亲信,跟他干系很冷淡,更谈不上存亡相依。若非从小跟凤梧堂朝夕相处,沉淀下深厚的豪情,他就是不折不扣的孤家寡人。
叶天命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眯起眼眸,一道寒光稍闪即逝。他当然认得这位梅公子。
叶天命闻言,不怒反笑,调侃道:“梅琅,你不该来这类场合,这时候,你莫非不该替你爷爷守孝?”
他打了响指,尖叫一声,这一举止跟刚才的叶天命何其神似。
看这做派,明显是枫林晚的老主顾。
“坊主做到这份上,我找谁说理去?”
“额……”任真无语,内心骂道:“你就想说我是处男呗!老子守身如玉,岂会跟你一样整天厮混……”
话音未落,不远处的叶天命干咳一声,面无神采说道:“你来晚一步,浊音女人今晚已经有主了。”
“哦?”梅公子笑意骤散,走上前打量叶天命一眼,寒声说道:“只要我来了,浊音女人就不成能有主。”
说着,他瞥一眼桌上的简朴果盘。暴富以后,不但没有花天酒地,反而独坐角落,喝着闷酒,面前这位部属的行动实在风趣。
他脾气豪放,还觉得任真是想伸谢呢。
莫非彻夜就要破瓜?我特么不是来嫖的啊!
“哟!瞧叶少说的,您府里的高朋,老身何时没把他们服侍舒坦?”
他低头对于着桌上的生果,内心则不断策画,稍后该查哪些事情,该如何说话,才气不着陈迹,不致引发对方思疑。
历经两世,都没能把初夜送出去,此时一下子左拥右抱,贰心脏砰砰直跳,不知如何是好。
说着,他打了个响指,尖叫一声,“翠姨!”
说着,他往翠姨手里塞了一张银票。
“哟!梅公子,您有些日子没来了,莫不是被掏空身子?”
任真暗道不妙,这是要给我点女人的节拍啊。
梅公子阴阴一笑,抬手用力拍在翠姨的臀上,令这老鸨还是纤细的老腰一颤,“妈妈不亲身上阵,就想掏空我的身子,可没那么轻易!”
说罢,她隔空拍掌,稀有名花枝招展的女子从楼上走来,腰肢妖娆,一拥扑向任真,拉扯着他的衣衿,恨不得当即生吞活剥。
明显又是一名朱门阔少,常来寻欢买笑的楼里熟客。
任真神采涨红,别看平时表示得鄙陋淫荡,一副玩世不恭的架式,在这男欢女爱的妙事上,还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雏儿。
此人身材高大,面貌极其漂亮,穿一件白袍,透着灵动超脱的气质,单看这身打扮,神采飞扬。
那群女子簇拥着他,岂容他磨叽,不由分辩拉他分开坐位,就要推搡到楼上。
翠姨撅了噘嘴,故作幽怨,“小不端庄,每天拿老身开打趣,又不敢真拿十八般技艺,找我比划比划……”
叶天命点头,表示他坐下来,脸上笑容暖和,“你现在好歹也是身家百万的人,如何,还过得这么平淡?”
从五年前接办起,他大要成为绣衣坊的最高首级,实际却没有绝对节制权。起码在人事任命和调遣方面,绣衣坊还被天子陛下掌控着。
看到这白衣公子,那名老鸨笑逐颜开,眼里波光流转,仿佛看到无数金灿灿的珠宝抬进门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