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阴恻，谩骂之意实足，话意却不无事理。
缓过神后，这位丹青绝几近是爬出府门，来到两人面前。
被一语戳中逆鳞，吴道梓心头大怒，却又摸不清这儒剑双雄的实在干系，只好强忍下来。
不知是腾空奔袭而至，还是刚跟或人吵过一架，吴道梓面色潮红，神采不太天然，“丹药给你，我们之间的恩仇就此两清！”
“剑圣大人？”
“画者多傲骨，看来所言非虚。我不太明白，像你这般井底之蛙，何故绘出这缤纷的大千天下？肉眼凡胎，敢称剑圣是废料，那你又算何物？”
颜渊神态安静，看不出半点怒意，“你不是儒家弟子，没需求对我施礼。如果算怠客赔罪，那么，剑圣大人也当得起一揖。”
先前议事时，吴道梓说他跟颜渊有旧友，实在只是一厢甘心，想在人前夸耀。人家眼里，何曾有他？
任真瞥了他一眼，面露讽刺，“你冰封骊江，美其名曰找我筹议事情，又何尝不是强盗行动？”
吴道梓顿时觉悟，从速头前带路，将这两位风云强者引进画室。
他晓得，顾剑棠和吴道梓两人是旧友，凭后者识人画骨的眼力，多待一会儿，怕是真能看出马脚。
吴道梓瞳孔收缩，浑身盗汗直流，他没想到，现在的顾剑棠变得这么难对于。
“这……”吴道梓发展数步，目光闪动不定，“你是不是记错了？”
“我的面子并不比两位大。她脾气极差，每次碰到我都会破口痛骂，这点你应当也晓得。我实在爱莫能助，你们还是亲身去尝尝吧！”
“两清？”任真侧过甚，笑眯眯隧道：“吴道梓，你胆量是越来越大了！”
任真笑意愈浓，朝身边的颜渊深深看了一眼。
“世人道，吴带当风。懦夫裙带，如何堪当扶摇九万里之雄风？”
“你能够帮我弄到四海灵明丹。”
武道初境，名为攀山。刚开端修行的人就如攀山，最早接受磨练的就是肉身。只要打下坚固根本，今后才气登上更高的顶峰。
颜渊负手而立，抬头望着悬在四周的这些惊世名画，面露神驰之情，竟是有些失神。
“这就是传说中的四海灵明丹？”
任真摩挲着腰间的真武剑鞘，眼神锋利非常，“随便给一枚筑基丹药，想将我蒙混过初境，这主张仿佛不错！”
“我给，我给……”
吴道梓闻言，望着颜渊的背影，颤声说道：“大先生，实不相瞒，我丹青道诸多道友正筹算弃暗投明，效力于书院门下！”
任真付之一笑，“如果硬闯牧府，必定会有不小费事。丹绝修为虽不高，身边却有很多求丹的强者充当保护。即便你如入无人之境，想把丹药顺利带走，也非易事。”
颜渊微怔，最善于苦口婆心教诲别人的他，深思很久才开口道：“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成大事者何必在乎末节？”
他面色恭谨，朝颜渊躬身施礼，又不着陈迹地瞥了一眼任真的遮面斗笠，确认后者只要初境下品，便直起家来。
任真淡然道：“雪天苦寒，你就筹算让大先生在这里站着吗？”
任真眉头微皱，纤细眉梢好像利剑，挑起两道锋芒。
不知者无罪，若只是一次看走眼，还情有可原。但是事不过三，面对持续三次越级碾压，吴道梓还敢托大不出，要么是他愚不成及，要么就是胆小包天。
“哦？”吴道梓回身望向任真，一副茫然的神情，“我能帮你甚么？”
……
“君子不夺人所爱，大先生如果喜好，尽可顺手摘去，鄙人倍感幸运！”
任真一边背诵《玄丹经》里关于四海灵明丹的记录，将丹药递到吴道梓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