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不是谈笑吧?这事我哪能帮上忙?再说了,我一个戋戋无父无母的孤儿,哪敢和阎王爷攀友情?”颜彦哭笑不得地回绝了。
刚到门口,只见内里的医女走了出来,说是已经开了五指,手能伸出来,但孩子的脑袋没朝下,貌似是脚先出来,换句话说,是难产了。
这类景象下,颜彦也不好再提分开了,可留下来也有留下来的难处,她怕陆含万一出点状况朱氏会见怪到她身上,觉得是她妨的。
这是甚么来由?
这就令颜彦有些不舒畅了。
“母亲,先别慌,听听医女如何说吧?”颜彦劝道。
“母亲,您来讲,我究竟是留下还是分开?”颜彦把决定权交给了朱氏。
这么一想,颜彦再次走到供桌前面跪了下来,两手合掌,用一种大师都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大慈大悲的注生娘娘在上,奴家陆颜氏在此竭诚祈求,请您必然要保佑护大周护国公世子夫人吴陆氏安然闯过这一关,保佑他们母子安然。另有,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路过的神仙也好,颠末的鬼神也好,还请你们给阎王爷带句话,请他看在大周历任镇国公和护国公之灵的份上,放过现任护国公世子夫人吴陆氏,放过他们母子,千万别带走任何一个,不要再让母子分离的悲剧在他们身上产生。”
这话一说,吴夫人也认识到不对劲,笑道:“可不是么,我也是胡涂了,一心想着我这儿媳妇的安危,却忘了侄媳约了人。”
想到这,颜彦在脑筋里搜了一下,貌似原主每年都会和陆含互赠礼品,并且原主送对方的根基是宫里出来的,而陆含也是清楚这点的。
“这可难讲,侄子媳妇是从阎王殿返来的,她和阎王爷有友情,说不定阎王爷看在她的面上不会难堪我们阿哲媳妇呢。”吴夫人好轻易抓到和颜彦相处的机遇,委实不想这么放她归去,她还想问问颜彦在阎王殿的经历呢。
大抵因着这不是吴家的端庄上房,因此供桌上除了注生娘娘,并没有供奉其他神明,正中墙上挂的是一幅吴道子的《孔圣像》,两边另有一幅楹联,是“为仁尚礼德配六合,益智崇义道冠古今。”
不过她倒是认出了供桌上摆放的那对天青色的八方净瓶是原主送给陆含的结婚贺礼,那对净瓶是宫里之物,是当年太后送给祖母的,厥后祖母又转送给原主了,原主当作新婚贺礼送给陆含了。
“这可如何是好?”朱氏的身子一下软了下来。
“都怪你,非要说甚么出状况,这下好了,可可就从这来了。”朱氏拍动手抱怨道。
不过论理,小姑子生孩子她留下来候着也是应当的,可她委实不肯意看着这两人因为她火花四溅的,再有,她和陆含之间的塑料姐妹情也戳破了,她一个位卑言轻的庶子媳妇,有甚么需求在这华侈本身的豪情和时候奉迎这些自以为站在云端上的朱门贵妇们?
“母亲,大嫂不是说她约了太子妃么?哪能让太子妃等着她?再则,本日这类环境,我们也没法接待客人。”
因着瓶子上面有落款,颜彦还记得瓶底别离刻着“寿山”“福海”四个字,别的还丰年份落款。传闻这对梅瓶是李琮的祖母六十大寿时专门烧制的,厥后这对瓶子到了太背工里,太后又转送给原主的祖母。
正掂掇是不是听朱氏的劝再去拜拜时,只见吴哲转过身子,也冲颜彦长揖一礼,“有劳大嫂了,这份情面妹婿记下了。”
朱氏一听这话满心的嫌恶,刚要命她分开,可转而一想,连皇上都要颜彦的一个承诺,说不定这孩子真有甚么造化也一定。
罢了,摆布不过是磕几个头,就当为本身积善性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