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因着这不是吴家的端庄上房,因此供桌上除了注生娘娘,并没有供奉其他神明,正中墙上挂的是一幅吴道子的《孔圣像》,两边另有一幅楹联,是“为仁尚礼德配六合,益智崇义道冠古今。”
“母亲,大嫂不是说她约了太子妃么?哪能让太子妃等着她?再则,本日这类环境,我们也没法接待客人。”
“母亲,您来讲,我究竟是留下还是分开?”颜彦把决定权交给了朱氏。
这么一想,颜彦再次走到供桌前面跪了下来,两手合掌,用一种大师都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大慈大悲的注生娘娘在上,奴家陆颜氏在此竭诚祈求,请您必然要保佑护大周护国公世子夫人吴陆氏安然闯过这一关,保佑他们母子安然。另有,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路过的神仙也好,颠末的鬼神也好,还请你们给阎王爷带句话,请他看在大周历任镇国公和护国公之灵的份上,放过现任护国公世子夫人吴陆氏,放过他们母子,千万别带走任何一个,不要再让母子分离的悲剧在他们身上产生。”
不知是吴夫人的要求过分匪夷所思还是朱氏脸上的不虞之色过分较着,也或者说是颜彦的表示过分难堪,一旁的吴哲看不下去了,走到她们几个面前。
若在平时,颜彦听到这番话准得发笑回绝,可这会瞥见朱氏的眼泪和站立不住的身子,她笑不出来了。
她生陆含就是这类景象,因此陆含以后她便再也没能怀上孩子,可陆含不一样啊,她这是头胎,是男是女不说,也不知对方可否普通地长大啊。
正掂掇是不是听朱氏的劝再去拜拜时,只见吴哲转过身子,也冲颜彦长揖一礼,“有劳大嫂了,这份情面妹婿记下了。”
颜彦笑了笑,刚要趁机提出告别,忽又闻声陆含的喊叫声,并且此次较着比之前的更痛苦,朱氏一听那里坐得住,起家就冲要出来。
“夫人,您不是谈笑吧?这事我哪能帮上忙?再说了,我一个戋戋无父无母的孤儿,哪敢和阎王爷攀友情?”颜彦哭笑不得地回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