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嬷嬷也反应过来了,以往二女人的月例银子可不都是南星收着?可不能让她没个交代就走了,“我去看着她!”
“她走了也好,省的整天跟防贼似的防着,连说个话都不敢大声,”曼春笑道,“去跟小五她娘说,今儿中午做两个好菜,犒劳犒劳大师。”
曼春道,“我们常日里立品持正,积善性善,彼苍看到自会酬谢。嬷嬷不是说叫人去买好果子给姨娘供上?”
童嬷嬷就叫小五去小花圃喊南星娘。
也实在是韦嬷嬷带来的调令太俄然,童嬷嬷又催的急,要不然南星完整能够提早把账做平,或者悄悄儿把银子补上,偏她一推二五六,只说银子是搬场的时候被人拿了,并不是她私挪财物。
曼春点点头,“晓得了。”
小屏一听有好吃的,眼睛立时就亮了,“我这就去厨房看看!”
韦嬷嬷?
南星从速说道,“是太太要我归去服侍!”
童嬷嬷悄悄跟她筹议,“这回你能病愈真是菩萨保佑,祖宗看顾,我想着要不请一幅菩萨像来?只是怕老爷不准。”
南星娘在身上掏了半天,取出不到二两银子和十几个铜钱,又从自个儿腕子上拨了只银镯子下来,拿来戥子一称,却还差着些,另一只镯子她是不管如何也不肯拿出来了,正想着是不是闹一场赖掉算了,就听韦嬷嬷道了一句“快些,太太那边还等着呢,”吓得她仓猝把戒指和耳环也撸了下来。
她想了想,“我这个模样如何见人?她说没说是甚么事?我的衣裳呢?”
曼春的月例银子本来是一个月二两银子,由南星管着,这也是太太安排的,自从由老爷做主把她分了出来,她的月银一下子涨到了三十两,日用的柴炭、米面菜蔬和丫环婆子们的月银并不算在内,但穿的衣裳、盖的被褥、抹的脂粉、看的书,乃至于买些针头线脑,就需求她本身掏钱了。
曼春眉头轻皱,她虽说也曾在庵堂里念了好几年的经,却实在不信这个,不但不信,内心深处还非常讨厌。
只要有合法来由,童嬷嬷还是不难被压服的,她叫来小五给她个银角子,让她去外院找采买上的,“……拣那上好的果子买些来,再买些黄纸。”
曼春换了衣裳,梳了个简朴的凌虚髻,再次对着镜子照了照,像个女兵士般昂首挺胸,走了出去。
半个月不见,韦嬷嬷脸上的伤虽用了太太给的好药,到底还是留下了浅浅的印记,可见曼春那一爪子抓得有多狠,幸亏扑上脂粉倒也能讳饰。
这院子不大,在屋里听内里吵架,听得真真的。
这小我已经半个月没有呈现了,明天如何过来了?
童嬷嬷道,“你说是被人偷了,我且问你,这银子是锁到你箱子里的,那贼难不成还是个义贼?单单只偷这少了的几两?剩下的银子那贼就不偷了?你便是扯谎也该找个过得去的由头!我今儿不是来抓贼的,你只要把这银子补齐了,随你去哪儿,你如果还嘴硬,我也只好去回禀了老爷。”
南星红着眼眶求救似的去看韦嬷嬷,偏韦嬷嬷此次却袖手旁观,并不替她说话,她咬着唇,内心翻江倒海似的,白着脸站了一会儿,才从怀里取出个荷包,又从耳朵上卸下一对金镶珊瑚珠的耳坠,“这里头是六两银子,这对耳坠子拿去当了少说也能当个七八两银子。”
这是童嬷嬷没想到的,一下子就犯了难,她本是个心机简朴的妇人——菩萨是请来帮手的,可如果弄得姨娘受不成香火供品,在底下冷着饿着了,就得不偿失了。
不容她多想,韦嬷嬷声音呆板的就像夏季里的三九天,“太太有事要用南星,派我来跟女人说一声,接她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