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犯民田、逼良为贱、放高利贷,这些罪名不要说是都城天子脚下的贵胄,连乡间的土财主都不会把它当回事。
宋大师的用力儿瞪了她一眼,“转头再清算你!”瞪得小五垂下了脑袋。
看到童嬷嬷吃惊的模样,曼春思考一番,便定了主张,“嬷嬷你不消难堪,生老病死都是不免的,我们写信把真相奉告那边,现在我固然换了院子住,到底没分开唐家,父亲对我也还不错,连月钱都涨了好些,现在再不消愁钱不敷使了。就如许奉告他们,免得他们担忧。”
曼春悄悄考虑,童嬷嬷既然如许说,想来宿世这个时候她也是用这类体例往青州送求救信,但为甚么信没有送到?中间出了甚么事?是汪家的题目?还是那信在半路就出了不对?
童嬷嬷皱着眉,看上去像是活力了。
小五低下了头。
“汪家?”
曼春笑笑,就不管她了。
曼春笑笑,“那不是……有一阵子雨下得特别大么,我就在廊下站了站,身上溅了点儿雨水,小五就拉着我回屋换衣裳了。嬷嬷放心,我刚才喝了姜汤,也出了汗。”
童嬷嬷见曼春换了身衣裳,额前刘海也有些潮,摸摸她头顶,“女人淋雨了?”
童嬷嬷也不是迂的,见女人如许说了,便谢过收下了,抹了抹眼睛,“我倒先享了女人的福了。”
小五从速去把饭菜端了出去,捎带着另有一壶姜汤,“嬷嬷先喝碗姜汤?”
曼春暗笑,低头咕嘟咕嘟一口气把姜汤喝了,又漱了漱口,才慢吞吞道,“好啊——如果你能安温馨静的话。”
只是……安平侯府到底是如何被抄的家呢?
小五进屋把姜汤放到二女人面前,踌躇了一下,期呐呐艾道,“女人,外头雨大,我能在这边坐会儿吗?”
童嬷嬷和小屏快到中午才返来,两人身上的衣裳潮津津的,裙摆也湿了很多,曼春叫她们从速去换下衣裳,再烤烤火。
曼春道,“嬷嬷也去吧,着了凉就不好了,”给小五使了个眼色,“给嬷嬷她们屋里添些炭。”
“嬷嬷昔日都是找那里送信?”
“不急,”童嬷嬷盯着曼春加了衣裳,把手里的姜汤递给她,看着她皱着眉一口气喝了,叮嘱她,“今儿天不好,女人可不能受凉。”
二女人主动提起要跟她外祖家写信联络,童嬷嬷自是求之不得,欢畅欣喜的同时内心也如释负重。
她叫了一声“小五,女人的姜汤好了”,屋里静了一静,然后她闺女就出来了。
童嬷嬷瞪她一眼,催她从速回屋把衣裳换了,“再去厨房要碗姜汤,喝了裹上被子捂一身汗就好了。”
曼春记得上一世童嬷嬷回到青州后固然被打收回去荣养了,可她儿子却仍在王家的铺子里做事,并没有遭到太大的连累,可见王家还是讲些事理的。
小屏从速说道,“我们走了没一会儿雨就下大了,只好就近找了家绸布店躲雨,可躲雨的人特别多,厥后见雨略小了一些,就从速去了纸笔店,成果没等从店里出来,雨却越下越大了。我和嬷嬷买了几方素帕子和彩线,有一样色彩特别都雅,一会儿拿给女人看看!”
童嬷嬷却不要,“这如何使得?老爷已赏了我五十两,寄归去三十两就够了,家里的房是现成的,略修一修,剩下的也充足他娶媳妇了。”
当下摊开了纸笔写信,曼春等了一会儿,见童嬷嬷只下笔写了“吾儿王勤”几个字便愣住了,就问,“嬷嬷是不是有甚么难堪之处?要不要再备些针线捎归去?”
童嬷嬷欲言又止,最后悄悄叹了一声,说了实话,“青州那边自从你姨娘去了,就跟这边少了来往,老太太她虽悲伤姨娘没了,到底还惦记取女人。好叫女人晓得,我平常写信都是另附一封呈给老太太,只是二女人本年这场病实是我没照顾好,现在女人和太太又翻了脸……这可叫我如何跟老太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