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摊开了纸笔写信,曼春等了一会儿,见童嬷嬷只下笔写了“吾儿王勤”几个字便愣住了,就问,“嬷嬷是不是有甚么难堪之处?要不要再备些针线捎归去?”
只是……安平侯府到底是如何被抄的家呢?
姜汤又甜又辣,曼春刹时脑门儿就泌出一层汗,她点点头,又摆摆手。
曼春道,“我晓得嬷嬷要存养老钱,便是平凡人家,一年的用度也要一二十两,三十两想面子的娶个媳妇并不算余裕,万一他有别的花消呢?我若真缺了钱,再找老爷要就是了。”又道,“嬷嬷就不要推让了,托人送信,辛苦钱老是少不得的。”
“不急,”童嬷嬷盯着曼春加了衣裳,把手里的姜汤递给她,看着她皱着眉一口气喝了,叮嘱她,“今儿天不好,女人可不能受凉。”
小屏说着,扭头打了个喷嚏。
童嬷嬷瞪她一眼,催她从速回屋把衣裳换了,“再去厨房要碗姜汤,喝了裹上被子捂一身汗就好了。”
她叫了一声“小五,女人的姜汤好了”,屋里静了一静,然后她闺女就出来了。
在上房外头站了一会儿,宋大师的越听越想把闺女揪出来打一顿——但是又不能硬闯出来拦着,刚才没拦着,这会儿想拦也不好拦了,她如果这会儿把闺女骂一顿,两边都难堪,可如果当着二女人的面装着没事,那就是不把主子放眼里,是浮滑。
并且,她很能够一向以来都是瞒着唐家给王家送信。
宿世她派人查到的说法是安平侯御前失礼,招致弹劾,厥后又激收回有人告密安平侯府侵犯民田、逼良为贱、放高利贷,乃至于逼死性命,圣上看在唐家世代功劳的份上彀开一面,才没有杀人。
小五眨眨眼,呵呵,“这个……实在是给童嬷嬷的,哪晓得让女人给喝了,女人现在好点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