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春用攒下的钱开铺子这件事倒给了唐辎一些开导,考虑了几日,这天早晨就和王氏提及了大女儿唐曼宁,眼看长女已经十二岁了,该学的东西应当学起来了,就问大女儿会不会看账。
染工、伴计这些找牙行就能办成,牙行探听到是同知老爷家亲戚开铺子招人,也不敢草率,很快就把人都找齐了。
他对王氏道,“能把家里的账看明白,也很不错了,外头铺子里的事她没颠末,钱也赚不到她手里,天然不会花甚么心机。”
曼春见他对童嬷嬷神采淡淡,晓得他恐怕是曲解了,觉得是童嬷嬷调拨的这事儿,但是又不好解释,笑了笑,转过身便对童嬷嬷说,“还真让嬷嬷说对了,如许不可。”
唐辎没想到小女儿会有如许的设法,大为感兴趣的号召她坐下,“来来,说说看,你是如何想的?”
“能够,不过,你兄长和mm那边也有一样的事要做。”
唐松点了点头,mm是自家人,身边又总跟着人,也没甚么,可要叫个外头人来这里却不铛铛。
请来的染工是个熟行艺,四十出头的年纪,带了两个门徒,王勤跟他定下人为,商定如果一年后铺子买卖昌隆,再筹议分红。
故意问一问,可王勤毕竟是外男,她总不好暗里相见。
唐松朝她招招手,让她出来坐,又叫小童去拿些茶水滴心,问了她几句,道,“如何想着叫人到这儿来?这里到底是书房。”
唐辎点点她,笑骂,“奸刁!该打!”
“我给你三百两银子。”
那婆子搓动手笑道,“看我这馋嘴,总吃姐姐的东西,如何美意义。”
不想父亲却一下子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下她连否定也不可了。
“是童嬷嬷的儿子,青州来的晁嬷嬷说,他在王家的铺子里做事做了七八年,没犯过大错,来之前正要汲引他做二掌柜,可见不是个无能的,再请个能写会算的做账房,招两个伴计,雇几个染工,就差未几了。”
童嬷嬷去后角门外见了儿子,和他聊了一会儿,便让他去四周的茶社歇一歇。
又叮嘱童嬷嬷,“好好奉侍二女人。”
听出唐松语气里的不附和,曼春也不敢再要求了,就道,“实在是没有别的处所了,是我想的不殷勤,那……还是让嬷嬷出去跟他说吧。”
曼春把两缕丝线拿过来放在一起就看出分歧来了,那白丝又细又匀,柔润洁白,她洗净了手,用指甲从两卷丝里各挑出一根,悄悄劈开拽了拽,确切,那白丝相较于浅显的丝线更加坚固柔韧。
唐辎见女儿讲得头头是道,笑道,“你这小丫头倒和你姐姐的脾气不一样,也罢,你既然内心有了成算,我也不拦你,只是需让他们每个月给你报账,亏了赚了都不成张扬。”
事情义外的顺利,得了父亲的首肯,她内心就有了底气,传信让王勤将铺子的事筹办起来,又给了他四百两银子让他进货。
“大哥,”曼春在东厢门前站住了,见西席不在,悄悄松了口气,见唐松不明以是的看着她,她顿了一下,道,“能不能请大哥帮个忙?”
只是进货的事却多担搁了几日,别人见王勤是个年青后生,又是刚从外埠来的,就有欺生的虚抬代价,便是牙行经纪那边也不好说话,王勤只好四周寻觅,趁便摸摸泉州市道上的行情,总算皇天不负故意人,恰逢一个湖州贩子因买卖折了本,不得已要贱卖一批丝线,要价五百两银子。
唐辎看看惊奇的女儿,对老婆道,“你总感觉她小,焉知她就必然做不成?”
曼春一听光是买丝线的钱就花了四百多两,不由有些吃惊。
童嬷嬷却不同意这主张,曼春就道,“我们尝尝,没准儿大哥就同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