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还是不放心,“蜜斯要不是再睡睡,奴婢就守在您身边。”
是夜,霍止零居住的箐诺堂里,房内烛光摇摆,两条纤长的身影,印着窗外的剪影,浮浮动动。
“蜜斯如何想到原姨娘了?”
扑灭了烛光,霍止零走进了阁房,换衣入眠,这个早晨,他想他会很难睡着。
“嗯,不睡了,起来吧。”她翻开被子,筹办下床。
“连城。”霍止零看他一眼,明显是平平无波的一眼,却硬生生的令连城心头一战。
这句简朴的话储藏了多少酸楚与顾恤,从小贫乏亲民气疼的季莨萋不自发的看了霍止零一眼,眼底有些怒斥,又有些妒忌。
“呵呵。”季莨萋嘲笑一声,嘴角带着一丝不明意味的厉色,“昨日我路太小花圃时,看到了木工在修湖边的栅栏,本日这一大早的,我怕原姨娘出去乱走,撞见了甚么人,到时候可就说不清了。”
霍止零蹙了蹙眉,道,“说下去。”
“现在几更了?”
连城声音不自发放低了些,有些气虚的道,“思疑她与司马先生有关,司马先生不就对驭鸟兽走禽……”
房间里别的一名男人恭敬的禀报,“主子,据部属调查,那蜀国的五皇子司苍宇的确有些古怪,固然他并未入朝,但却对朝中事物了如指掌,这是其一,其二是,昨日部属瞥见他与穆家的人打仗,穆家是皇后的娘亲家属,夙来是保皇党,对太子马首是瞻,但不知为何却又对司苍宇格外客气。”
连城额上的汗开端一滴一滴的往下冒,主子的脾气如何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但他又的确不能眼睁睁看着主子对这位形迹可疑,还心狠手辣的季五蜜斯过分上心,主子不是蜀国的人,这蜀国的人,蜀国的事,都不是他们应当干与的,让他监督那位蜀国五皇子,这本身就违背了他们此行的目标,就像天涯禅师说的,他们本就不该来蜀国,就算是为了出亡,来也来了,但绝对不宜掺杂进这蜀国的内事来,毕竟他们的国度与蜀国向来是两不相干的。
“那好办啊,你如果喜好,今后常来就是了,那前头不远有一处别院,是我嫁奁里带的房业,你如果喜好,大可过来暂住,实在……我知你来岁就要插手会试,我本想着临会试那两个月,就让你在那儿读书,季府人多嘴杂,熙熙攮攮的迟误你勤奋,现在恰好提早了,你也可先畴昔熟谙熟谙环境。”
小巧不敢质疑蜜斯的话,一边给她拿衣服,一边不解的问道,“如何这么早?还能够多睡睡的。”
小巧起家去床边看了看外头的天气,道,“刚到卯时,快天亮了。”
马车前行,老夫人一起未语,季莨萋虽有话要说,但绝对不是当着霍止零的面,可就在这时,霍止零却可贵的先开口了。“老夫人,您可知天临山下东面有一片向日葵田?”
连城这才将季莨萋以叶驭鹰的事说了出来,那日他受主子叮咛庇护季莨萋,却亲眼看到她将那两个要对她心胸不轨的奴婢杀了丢下崖,还把持雄鹰,此举实在太惊世骇俗,他当即就放了青烟唤来主子,主子极快的赶上来上,却已经错过了季莨萋与雄鹰互动那一幕,这事他本来几天前就要说的,但从山下返来主子就叮咛他去调查蜀国五皇子司苍宇,他也就此将此事压下了,本日才说出来。
他仓猝低下头,诚恳的道,“是部属僭越了,部属知错。”
霍止零听完神采凝重了起来,窗外的夜风还在持续,吹响了床边的树叶,沙沙作响,房间里喧闹静怡,除了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再无其他。
“呵。”霍止零低笑一声,扬眉道,“不成能,司马没来过蜀国。”
霍止零看他一眼,道,“另有甚么要禀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