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帮她,我是为了自个!”魏凝儿悄悄摇了点头。
也许是承乾宫的寺人第一个跑来长春宫报信,皇后与魏凝儿到时,后宫世人皆未到。
“娘娘!”魏凝儿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她。
拂柳闻言,神采愈发丢脸,但眼中却闪过一抹果断,更多的是痛。
“若研,你可知?昨夜我彻夜未眠,思虑颇多,倘若如你所说,即便傅恒不嫌弃我,又能如何?且不说要逃出这皇宫难比登天,即便轻易,我也不能与他出宫,他有他不能舍弃的,我也有我所要保护的,倘若事情败露,受连累的人何其多?我不能因一己之私而让你们身处险地。”魏凝儿的眼中尽是痛苦,更多的倒是果断。
皇后却不让魏凝儿扶着,跌跌撞撞的到了皇贵妃身前,蹲下身去,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衿,厉声道:“高慧兰,我的永琏是不是你害死的?”
“皇贵妃……”皇后心中一突,又唤道。
魏凝儿见她要翻出窗口,便对早就呆愣住了的霜秋喝道:“愣着何为,还不快去将皇贵妃抱下来!”
“我的孩子!”皇贵妃俄然甜甜一笑,她那惨白的脸顿时绽放出了一丝丝殷红。
“娘娘,嫔妾与您同去!”魏凝儿恭声道。
“无妨,那边去皇后娘娘宫中吧。”魏凝儿柔声道。
魏凝儿不由想起来,自打大阿哥结婚以后,她便再也未曾见到他了。
“她当初为了保命叛变拂柳投奔我们,此时却又做那墙头草,任风吹,她觉得如此便能在这宫中保全性命吗?我便要点醒她!”
皇贵妃闻言,却不为所动,还是目视火线,眼中一片板滞。
“孩子,别走,额娘在这儿,额娘在这儿,别抛下额娘,永琏,别把弟弟带走,把他还给我!”就在此时,床上的皇贵妃猛的跳了下来,便扑到了窗口。
“福晋,您别说话,您说话会吓到他的,您瞧瞧,他真的在那儿,另有永琏,喏,您瞧……永琏牵着他的手,就在窗外看着我们!”皇贵妃俄然摇手指着床的那一头笑道。
天子的恩宠,她不要也不屑,她只求安安稳稳了此平生,不让任何人因她而被连累便好。
皇后浑身的力量刹时被抽暇了,跌坐在了地上,神情当中没有恨意,只要无尽的悲戚。
皇后闻言猛的一滞,沉声道:“皇贵妃,休要胡言乱语!”
“娘娘,皇贵妃她神态不清,您不要听她的!”魏凝儿心中一疼,便柔声道。
“凝儿,我懂,若我是你,我也舍不得阿玛额娘,舍不得让身边的人刻苦,凝儿,怪只怪天意弄人,我们不得不认命。”若研泪流满面紧紧的抱住了魏凝儿。
“也罢,你随本宫去吧!”皇后微微点头,便出宫上了肩舆,魏凝儿跟在了肩舆旁,步行去了承乾宫。
皇贵妃眼中的板滞刹时转为狂喜,半响才回过甚来看着皇后,面带指责:“嘘……别说话,我瞥见他了!”
拂柳闻言倒吸一口冷气,拉着魏凝儿的手也滑了下去,待她醒过神来之时,却见魏凝儿已出了寝殿。
千错万错便错在了误惹小人,魏凝儿的心中即使有百般的恨意,此时也不得不深埋于心底。
“这些日子以来,你日日似个木头人,这会子总算会说饿了,你自个照照镜子,克日来你清减了很多,怪渗人的。”若研见她如此,放下心来,忍不住打趣道。
“你……”若研本欲劝她,可将心比心,如果有朝一日自个也碰到了如许的事儿,能舍弃阿玛、额娘吗?不能……她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让她叶赫那拉家属毁于一旦。
魏凝儿却不觉得然道:“我原觉得她非常短长,没曾想也是个外强中干的主,还好她心中另有所忌讳,不然方才便难以脱身了,若研,寻个机遇让巧儿来我寝殿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