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娘按住五娘,叫夏衣把事儿说清楚,又指了大丫头们过来给五娘打扮。
大少爷跪在地下揽着大老爷的棍子,芳姨娘跪在二少爷身边哭。
五娘一急,碰得珠子落了一地,“你说甚么?”
六娘叮咛秋纹守在屋子门口,留意正房职员收支。
吴妈妈楞了一下,当即回身叫了一个小丫头叮咛起来。
“五女人,三少爷和二少爷打起来了,大老爷要里伎俩呢!”五娘身边的二等丫头夏衣猛地穿过门帘慌镇静张地出去讲。
“爹和娘都淋着雨,女儿不敢进屋!”元娘“砰”的一下跪在青石板上,“我是长姐,弟弟们犯了错,我也难辞其咎!”
“不消,爹爹送过玉佩了!爹爹在外头劳心劳力,女儿才气过锦衣玉食的日子。爹爹尽管撑着我们的天,母亲一应都安排的妥妥铛铛,与我请了太医,又送了内造的玉肌膏,早就没事了,只母亲担忧,仍叫我好生护着。”六娘说话又清又顺。
大太太又把彬哥儿给六娘祝贺闹得笑话说了,引得大老爷大笑起来。
五娘趴在凉榻上,胡乱翻着一本书。
“畴前,我只当他们个个都是好的,你且问问他们说的甚么话!”大老爷喘着粗气冲大太太道。
彬哥儿年事小,身边除了一个仓猝跟过来的小丫头,一个熟谙的人也没有,早就吓懵了,只呆呆地站在雨中,小丫头底子撑不住伞,伞被吹得东倒西歪,彬哥儿身上的衣服早就湿透了。
六娘的手已经完整好转,不细心盯着看半点儿分歧也看不出,大太太又请了太医来看了一回,只说擦些去疤的药膏子,饮食平淡些便可,一屋子人才松了口气。
第十章失控怒思其夺
“把冰盆子撤了,窗户翻开,让风出去。”六娘叮咛道。
“奴婢传闻老爷使了人唤大少爷去书房见客,二少爷说今儿恰好是去听老爷教诲的日子,与三少爷起了口舌,不知怎得就闹了起来,说是说了很多不好的话……”
五娘人懒懒的,屋里摆着冰盆,两个小丫头摇着大芭蕉扇,并不热,只是燥得慌。
“好呀,好呀!你们一个个,都翅膀硬了,动心机动到了我这里,我明天就是要打死老2、老三,你们且耗着!”大老爷指着一院子人吼道。
“你要打死哪个?多大事,值当一大师子喊打喊杀?”老太太在两个大丫头的搀扶下快步走了过来。
六娘使了夏茶去照看彬哥儿,靠到大太太身边的吴平家的中间:“吴妈妈,太太派人去给了老太太动静没?”
大太太先回过神来,夏季衣服薄弱,元娘已经是大女人了,衣服湿了贴在身上,甚是不美妙。
六娘眼睛余光看到二少爷要说甚么,当即拉了四娘过来,又号召七娘也一起也给大老爷道贺,几位姨娘醒过神来纷繁上前你一句我一句阿谀大老爷。二少爷几次想开口都被岔了畴昔,待到开席,六娘才松了口气。
“我不来,你是不是要一家子都死了费心!”老太太展开大老爷的手说,又叮咛道:“都站着做甚么,看着主子淋雨?还不把人都扶起来!”
屋里越来越暗,秋纹轻手重脚出去把烛台点上。一个闪电后,猛地就是一声炸雷,外头雨不一刻就落了下来。
侯在外头的丫头婆子们鱼贯出去,夏茶细心地把窗前书案上的书都用砚台或镇纸压住,又轻声号召几个婆子一起把书案往里移了移,省的风太大有雨水穿过廊下飘出去。
五娘仓促就去了正房。
大老爷升官后,圣上御体稍安,又感慨前些日子病魔缠体乃至于言不由衷,召了几位被迁怒的老臣回朝,并连续给中宫嫡出的五皇子召了三位教员,陈老学士鲜明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