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腊月二十八。
“落锁的已经开门了,女人要不先洗漱,我这就是去膳房传早膳。”随后烹露也起来了。
“祖母请讲。”梧桐在边上落座,方一听就晓得准不会有甚么功德。
暖芳园内,炭火正烧得暖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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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多睡一会,只是那鞭炮声一响,我如何都睡不着。”这一到近年,每天凌晨那鞭炮声就是没停过。
梧桐出去的时候,听到一阵欢笑声,估计是那察氏又在讨老夫人的欢心,边上也有女人婆子一群围在一起。此中就有她的三妹,察姨娘的女儿崔雨晨,一身嫣红色的深衣,小女人本年十三,恰是豆蔻韶华,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面貌并不比她母亲的差。
“其一,我们这还是新府邸,各个院子我看着仿佛空落落的,女人和郎君的房中均是清一色的无玩器,看起来不敷高雅,听闻府中库房倒是有很多新奇玩器,且给各院子送一些畴昔安排。”
刚过五更天卯时,天还没亮,朝歌四周就是一阵模糊约约的鞭炮声。也幸亏承王府是在南郊,这边庄园府邸希少,倒是没有甚么人烧鞭炮。但梧桐还是被那些鞭炮声吵醒了,以后就一向睡不着了,干脆就起来了。
第二日,承王府后行的家眷也一应到了朝歌。
梧桐二话不说直接端起那碗汤水就喝了下去。
朝歌属北方,北方过节大多是吃面食,以是也会筹办比较多的面食。这一大早的早膳筹办的也是面食。紫薯双色花卷、阿胶糕糖、枣泥山药糕、梅花饺,另有一海碗的阿胶白皮粥。
七十多的崔老夫人邹氏一身鸦青色深衣斜躺在堂中正位的躺椅上,一整套高贵的帝王绿翡翠金饰,看起来雍容华贵。而三姨娘察氏便侧坐在老夫人的边上,给她锤锤腿。鹅黄色绣红梅的深衣,看起来非常素净,又戴着一整套蝶舞金簪,一副贵妇的姿势。
煎雪径直的端了一碗药放在她的面前,“女人趁热喝了吧!这汤是解了本日你吃的那扰乱脉象的药的药性。”
“再有五天就是除夕了,有些事情必须趁早完成。”
崔老夫人的面上仿佛有些挂不住,却仍然保持着淡淡的笑容,“你能想到如此甚好。”
怡情馆的书房内,四周都点上了蜡烛,莹莹光辉照亮一片。墙上挂着一幅管道子的游春图,除此别无多余的玩器,看起来非常洁净。一张花梨大理石石案上放着几方宝砚和两只笔筒,别的一个吊着羊毫的小架子,另有一把精美的银算盘。书案后边整整齐齐的十几个大书架,未清算安妥,现在看起另有些空落落的。
住在外间的煎雪一听闻梧桐的起床声,便立马的也跟着起家了。“女人,多睡一会吧!”
只是此次……恐怕她又低估了梧桐。
新的承王府内下人甚少,之前的仆人多是台城人,要迁徙回朝歌的时候,就斥逐了一多量,剩下的这些都是情愿跟从来朝歌的。梧桐想着等过了年,到时候再买一批下人进府来。
“这回到朝歌,我们承王府和达官权贵之间也会有更多的来往,你一个女人家执掌王府中馈,也不是个事儿,若传出去怕是惹人笑话了。恰当的时候,你便交出管家权吧!察氏向来仁厚谦德,让她代为管家,而丁姨娘从旁帮手。”这时的老夫人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叮咛,仿佛涓滴没有筹议的余地。
“孙女见过祖母。”梧桐规矩的微微施礼存候。
梧桐点点头,“煮雨去服侍容瑾了,一会你们吃完早膳,和方达多找几小我帮手把库房里的玩意搬出来。”
梧桐正在案上算账,边上是一柱青铜人型蜡台,另有一小碟的山药糕,看起来非常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