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见过祖母。”梧桐规矩的微微施礼存候。
煎雪径直的端了一碗药放在她的面前,“女人趁热喝了吧!这汤是解了本日你吃的那扰乱脉象的药的药性。”
“其一,我们这还是新府邸,各个院子我看着仿佛空落落的,女人和郎君的房中均是清一色的无玩器,看起来不敷高雅,听闻府中库房倒是有很多新奇玩器,且给各院子送一些畴昔安排。”
“落座吧,本日找你过来也就是想和你筹议两件事。”崔老夫人微微摆手,轻笑,表示她坐下。边上的察姨娘扶着老夫人坐直了身子。
煎雪看她接下来还要忙,也未几说甚么。她晓得自家女人是一个说做就做的人,明天的事情明天做,毫不会拖到第二天,她如果没把一件事情做好,就算是让她躺床上也会睡不着。
梧桐二话不说直接端起那碗汤水就喝了下去。
朝歌属北方,北方过节大多是吃面食,以是也会筹办比较多的面食。这一大早的早膳筹办的也是面食。紫薯双色花卷、阿胶糕糖、枣泥山药糕、梅花饺,另有一海碗的阿胶白皮粥。
七十多的崔老夫人邹氏一身鸦青色深衣斜躺在堂中正位的躺椅上,一整套高贵的帝王绿翡翠金饰,看起来雍容华贵。而三姨娘察氏便侧坐在老夫人的边上,给她锤锤腿。鹅黄色绣红梅的深衣,看起来非常素净,又戴着一整套蝶舞金簪,一副贵妇的姿势。
“我也想多睡一会,只是那鞭炮声一响,我如何都睡不着。”这一到近年,每天凌晨那鞭炮声就是没停过。
“腊月二十八,把面发”,“腊月二十八,打糕蒸馍贴花花”。官方民风传统到了腊月二十八不管是发面还是做馍,各家各户要开端筹办主食过年,二十八这天就发面,一下子就要筹办正月月朔到初五的主食,同时,这也是因为旧俗以为月朔到初五期间不能动火蒸馒头的原因。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腊月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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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芳园内,炭火正烧得暖烘烘的。
梧桐主仆看法不强,也从不感觉下人是卑贱的仆从,平时若无外人在的时候,主仆四人也是一同上桌用饭的。以是早膳烹露是把三人的份都取了过来,原是煮雨去了照顾崔容瑾,以是这会只得三人。
“祖母请讲。”梧桐在边上落座,方一听就晓得准不会有甚么功德。
新的承王府内下人甚少,之前的仆人多是台城人,要迁徙回朝歌的时候,就斥逐了一多量,剩下的这些都是情愿跟从来朝歌的。梧桐想着等过了年,到时候再买一批下人进府来。
“祖母这话严峻了,孙女听闻朝歌高门里的嫡出女人到了十三以后便要随在母切身边学习如何执掌中馈,他日也是要嫁到一样的官宦世家里去的。现在我也只不过替母亲筹划府内大小事罢了。父王是多么的身份,而察姨娘也只不过是一个妾侍,连侧妃都算不上,何况母妃还活着,她若代替母妃见客那才是笑话。如果可巧让哪个不长眼的御史看到,到时候上奏陛下说父王宠妾灭妻,那父王现在的职位还不被毁掉了!”说话间梧桐带着惊骇的、镇静的声音。
梧桐正在案上算账,边上是一柱青铜人型蜡台,另有一小碟的山药糕,看起来非常适口。
“落锁的已经开门了,女人要不先洗漱,我这就是去膳房传早膳。”随后烹露也起来了。
“那祖母的第二件事呢?”
崔老夫人的面上仿佛有些挂不住,却仍然保持着淡淡的笑容,“你能想到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