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想,要真有这神仙,我就去拜他为师。”
邱禁这才对劲道:“只要你能射完二十步,我便带你上山,教你打猎。”
两人到家后,邱禁便伙同根哥埋头吃中饭去了。宿母见了儿子手上的伤势有些心疼,赶快叫他用水洗濯了双手,抹上菜油,又取了几块白布缠上,这才坐了下来。
邱禁这才恍过神来,也没回了那些问话,只是轻声道:“都怪我,未曾把这竹弓打磨油滑就给了你,磨破了你的手……宿平,你既然这般受痛,却又为何不见你停下来?”
邱禁听了这话,却将眉头一皱,故作峻厉道:“小小年纪,不脚结壮地,一只手还没练好,就要学人摆布开弓,怎地如此三心二意?”邱副都头这半日没去留意宿平,也不知产生了何事,本就是拿这话来套他的。
“还是邱叔叔对我好!”宿平把手里的画纸往边上一扔,就纵身往床上的邱禁扑倒。
却听宿平回道:“二十步我暂不去射,还射十步。”
“噢?这是为何?我方才见你已有十脱靶心了。”邱副都头这下也有些不解了,两眼微光一露,盯着宿平。这少年克日给了他颇多的诧异。
“嗷呜――你的膝盖!我的蛋蛋――”
“那可不是甚么‘表情’,那叫‘表情’,是凡人盼也盼不到的东西。”见宿平傻傻的模样,邱禁在心底暗叹了一句,却没有说出来。他知这“表情”是种奥妙非常的东西,本身也只是耳闻,倘若奉告了少年,会让对方挂念在心、决计寻求,甚而适得其反。
邱禁沉默半晌,遂大笑一声,道:“好、很好!我们回家,过了晌午持续来耍!”揽了宿平肩膀,就往村里走去。
“我用左手推弓,已有了实足的掌控,只是右手推弓还不甚谙练,是以我还想再多加练习一番。”宿平当真道。
少年摊开的那摆布两只手掌上,虎口都已分裂,肤皮碎开了一圈,中间暴露一大块猩红的新肉,特别是左手的那块,竟连内里的新肉也磨开了几道口儿,微微地排泄几丝鲜血,与掌上的汗水融在一起,触目惊心。
少年自言自语般地连问了几个题目,却不见邱叔叔答话,昂首看了看对方,只见邱禁也看着本身,但那目光涣散,明显是在想些甚么,出了神了。
“你不是吃饱了么……”宿平嘟哝了一句。
“你也无需奇特,怕只怕你这会只是一时髦起,过不了一两日,便把弓箭丢到一旁了。”邱禁答复神采,眯着眼睛道。
“唔……马草率虎,勉勉强强,可去射二十步了。”邱禁收敛神采,只是淡然道。
“咦?”宿平用手拍了一下脑袋道,“我怎把这事给忘了?”
“这是……”邱禁看着宿平,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宿灵自打看过她哥哥的手掌后,便乖乖地陪坐在饭桌上,偶尔往宿平那边偷偷瞟上一眼,瞧他忍痛抹油的模样,又吓得从速把头缩了归去。
“不会不会!我射完十步,另有二十步,另有三十步、四十步……不射到那两百步,我是不会停的。”宿平允经道。
却听一声惨叫响起。
“你……你说你这般又是手伤,又是摆布开弓的苦练了半日,是为了好玩?”邱禁感觉非常有些无言以对。
宿平双目放光,看着邱叔叔道:“当真?”
直把邻房方才合眼的根哥,惊出了一身的盗汗。
“啊……我觉得是邱叔叔看我喜好弓箭,特地做了给我耍的呢。”宿平委曲道。
邱禁转过甚来,深深地看了宿平一眼,见少年还是低头呆呆地盯着画上入迷,便不知那里来了一口闷气,叫道:“拜他为师做甚?你小子是嫌弃我邱禁不敷资格教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