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骂:“老夫叫红叶,不是甚么黑大叔!”
“好!好!……来来来!你也碎几个坛子老夫瞧瞧!”
宿平不由莞尔,他本来觉得这斯文刻毒的四寨主是个不喜谈笑之人,没曾想竟这般巧舌如簧、犀言似针。只是忆起那神乎其技的一箭,便又有了崇拜之情,皆因少年虽于习武也有点兴趣,倒是对弓射最为痴迷。
“好!”宿平说了个好字,眼中的一丝忧色尽去。当下利索地抽出一枚木箭,开了弓,就对准了西南角的雷照峰头顶,道声:“雷伯伯,我********雷照峰闻谈笑答了一句:“来罢,等着呐!”
只要那先前露过一手的绸袍瘦子,倒是眉头深锁,解下腰间算盘,放在掌中,手指连拨,噼里啪啦响过一阵以后,喃喃叹道:“海碗三文钱一只,酒坛十二文钱一口,十五只海碗四十五文钱,五口酒坛六十文钱……又是整整一百单五文钱呐!这些个倒腾货,每回只顾本身利落,却不知持家的难处……嘿嘿,幸亏我方才接住了一碗,省下了三文钱,当真可喜可喜……”
“你!――好、好、好!固然来逞口舌,等老夫明日在你脸上留个乌青大拳印,看你这老四还如何得瑟!”红叶说完,蹬蹬几步跨回席位,提起一个坛子,抬头就是猛灌。
“呐”字才一出口,宿平就放了右手,木箭飞闪而去。
箭影径逼正门口那最后一个醉汉头顶而去。
“喝!”宿平没出处地陡生一股豪气,竟然对着黑脸男人喝了一声,当下也不见涓滴停顿,起手又是抽出一箭,搭向弓弦。
“叮!”――“啪!”
合座喝采!
“那便凌晨!老夫还是掀翻了你。”红叶咬牙道。
宿平也把那碗口凑到嘴边,一股酒烈之气顿时扑鼻而入,正要一个咳嗽呛了出去,又立马被他强行克止,心中倒是想道:“孙爷爷说过,‘既是挖井,需求见水’,要做就不要轻言放弃!――她现在定在看着我,我怎可虎头蛇尾……”当下摒了呼吸,就把酒水朝嘴里倒去。哪知才一入口,就仿若燃爆了一场大火,焚起团团热气,钻进喉咙、突入肺叶,顿叫宿平张大了嘴巴,胸口起伏,出气不知在出气,进气不觉有进气,瞧得那些在场的绿林豪杰个个轰笑连天。
“好!”倒是雷敢指抢先叫道,跟着合座喝采,比之方才那瘦子徒手抓箭,更是热烈数倍。
“逞能!”凌雨倒是眉毛一掀。
那男人大笑着伸手操起桌上第二碗水酒,咕咚咕咚抬头就灌了下去,嘴里叫到:“利落得很!”
“非也,非也!”四寨主大摇其头,笑道,“我用那比小指还细的箭头,几十步外打碎了飞空的瓷碗,你的愣大拳头也就半步的间隔,才打翻了两三个坛子――天然是我赢了。”
“好!”这风雷寨的大头领目色一亮,竟纹风不动,泰然自如。
宿平还未答话,就听一人骂道:
“嘴硬。”
……
“短长!”宿平惊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