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敢指见他一脸震惊,又把很多新奇故事说与少年来听。比方红叶与法华并不是两位寨主的真名,他们一个不姓“红”、另一个也不姓“法”,这都是他们流亡到此山头以后另取的化名……比方二寨主黄鹤杳本来是个开酒庄的有钱掌柜,却被官府抄了产业,为人长于运营,更是个抠钱如要命的铁公鸡……比方风雷寨的寨主实在共有五个,那五寨主是个女子,化名一浊,这些年间也不知去了那边,销声匿迹,但常日最喜调戏那些年青的小男人……又比方……
“三山二岭,有太行、大巴、武夷三山,二岭便是秦岭与南岭,皆是一家兄弟。我们风雷寨便分属南岭统辖,十年之火线才建寨,只是个新山头……”雷敢指道。
宿平仓猝道:“千万不成!如此一来便更说不清了,官府定要难堪我父母――再说了,我也不觉敢指大哥与风雷寨的人都是恶人。”。
照起一江湘水涣白绸,
“天然憋屈的紧了……只是不知红大叔又为何要打那人?”宿平道,又想起红叶的凶悍样,顿时仿若本身鼻子也挨了一记大拳头,闷酸不已。
“你如果情愿,我明日便带兄弟冲杀畴昔,把那张员外一家吊打一顿,好叫他们晓得甚么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雷敢指道。
“甚么官儿?”宿平也来了猎奇之心。
“才别了半日,就想你爹娘了?”雷敢指见宿平一向望着西面,有些郁郁之色,便开口调笑道。
“那些很多山头,离这里近么?我们在这哨塔上能够瞥见么?”宿平朝黑夜里四下张望道。
“本来是这般短长法。”宿平莞尔。
“宿平兄弟此言差矣。你本来所见,也止一村之人,我虽才长你两岁,却见过这世上不知多少混蛋人,干出多少混蛋事。”雷敢指道,“少年之人,有好小子,也有坏小子;丁壮之人,有硬汉君子,也有恶棍奸贼;而那些上了年龄的人,哪个又不是从少年活过了丁壮,这才到了老年?哪个又不是历经了大几十年的风雨、看尽人间百态?若其心不改,则善者越善、恶者越恶,是谓‘赋性难移’,与人之春秋并无关联。”
两人笑了一阵,雷敢指俄然眯了眼睛对宿平道:“你又可知方才那堂上,有小我真真叫作身处险地”
“红大叔竟如此短长?”宿平讶道。
“我自出世以来,还从未走出半山沿五里以外……也不知现在父亲、母亲、另有灵儿在做些甚么?灵儿想是已经睡着了,只是母亲她……”宿平叹了口气,便不再往下说了。
“你或许不知,这隔着湘水两地,你那西边附属湖荆南路,东边倒是南江西路,我们风雷寨便在南江西路袁州境内。眼下要说的便是袁州府里的通判,姓樊名马良,是个文官……宿平兄弟,你莫要小瞧了这‘通判’,那官职但是不小,其位只在知州之下,知州如有要令下达,尚要经他通判一道画戳具名方可履行――可就这么一个大官爷,被三寨主一拳打歪了鼻梁,却不敢来发兵讨人,哈哈,你猜他是何滋味?”
“法叔叔鬼点子真多,只是……那是个上了年纪的白叟家,不想却被如此作弄。”宿平不忍道。
“总有十个罢,只多很多。三寨主脱手极快,那些背面的军兵来不及插手就杀到了姓樊的马前。”雷敢指道。
宿平问:“那通判的马前保护,共有几人?”
“哈哈,你是不是瞧过了三寨主与四寨主的嘴架,觉得他俩嫌隙颇深?――那你便错了!你别看他二人在盗窟内经常水火不容,可如果然对上了外人,那便又是我们风雷寨最猛的一双火伴了……就拿此事来讲,那樊马良被我等热诚了岳丈,天然憋屈,前来寨前要人抵罪。三寨主性急,没说几句就冲上去动了手,几下打翻了樊马良的一众马前保护,那樊马良见事不妙,就要驱马回逃,四寨主便一箭把那马儿射倒在地,三寨主当场乘机擒住了对方,照脸就是一拳!打得那通判尽管我们贼寇叫大爷,口中‘饶命’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