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箭就要射到脚下,三寨主只把左手木板横朝地上一扎,这箭就被挡在了木板以外,紧接脚下一蹬,左手撑板,身躯为轴,便如风车飞转,轮叶般的右臂翻转过来,猛力一甩,另一块木板脱手而出,带起一阵烈风就抡了出去。
木板飞旋间,尽封法华逃路!
他这拳法可有来路,是前朝一个常在午门行斩首之刑的刽子手所创。那人砍的人头太多,久而久之残暴成性,到了厥后连那大砍刀也不能满足,便暗里追求出一套血腥拳法,叫做“刑屠拳”,砸头、碎喉、闷胸、击肾……无所不消其极,招招致人关键。这刽子手厥后犯下颇多凶案,被官府命令斩杀,不想现在其拳法竟然流落到了红叶手中。
“等等!”红叶突地甩头看将过来,“我要的门板呐!”
红叶气势如虹,双臂大捭,把那破开的木板抓在手中,摆布各执一块,好似提着一对极宽的板刀,挥动摆动间,脚下发足尽力,冲将上来,嘴里疯魔普通地吼声连连。
少年这般想着,那边黄鹤杳已然开口道:“你二人开端罢。”
一片沙土飞扬,几个石子被踢得飞溅,罩着法华的门面激击而来,叫他不得不避!
三月初四,辰时。
倒是红叶后发先制。
“你个黑匹夫,不是胆儿挺大么!本日怎地却又怕了?”法华笑道,“你如果真在这么一个处所,碰上像我这么一个仇家,莫非还要人家送你块门板才脱手?”
“够了够了,你们是比武呐,还是辩论呢!”黄鹤杳突地举手一招,顿时背面钻出一人,手里还真提了块大木板,却只要四方桌大小,却不是真门板。
这统统仅是短短呼吸之间。
宿平也看出了一些门道,失声一笑:“好奸刁!”
法华身在空中早有发觉,倒是再也无处可遁,目睹就要活活变成了红叶的人肉沙包。
“嘿嘿,他二人倒是绝配。一个只顾花梢,明显内力有成,却不去苦练武功招式,就知玩弄姿势;一个倔强暴躁,外功到了瓶颈,还静不下心来去学心法,整日嗜酒如命!”说话的是二寨主,他听了两个小辈的对话,忍不住横插一句。
本来法华借着红叶闪避的空档,倒是跑去了大木板的方位,抢到那处,伸脚一挑,就把那大木板挑到空中,再一脚飞踢板沿,就见那木板呼呼扭转开来,好似一面大飞帕,直向绝壁边上飞落。
法华只得再次遁藏。
宿平虽说听得懵懵懂懂,却也咋舌不已。
说时迟,当时快!
“宿平兄弟眼力不错!不过,看来你还不知习武之人有‘外劲’和‘内力’之分。”雷敢指导头道,还是目视火线,“这些今后哥哥渐渐再和你讲授……眼下你要晓得,四寨主身怀内力,又习太轻功身法,是以气味中敛,他如果提上一口真气,跑个四五十里都不成题目……可三寨主倒是个纯练外功之人,劲力外放,能做到他这一步的,娘家妙手当中也算是排的上号了。比方昨日江边追你的阿谁男人,看着也很有技艺,却不能在三寨主部下走过一招!”
法华早料准他会就范,也不客气,把箭西北一指,就破空射出。
在场的多数看客都是心中一紧,他们皆是认定此时三寨主若要执意救起那块大木板,必定就被射中。
法华赶紧撤走正伸向腰间箭筒的右手,摆起家子,遁藏开去,向来不带脏字的嘴里也骂了个“操!”字,脚下却不敢逗留半分,夺路奔离。
但是时候不等人。
法华的箭指着红叶眉心。
黄鹤杳似对大寨主的结论毫不介怀,嘿嘿得意一笑,道:“打不过又如何,我自有治他的体例!”
现在红叶离法华七八步远,与空中的大木板只差了三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