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浊忽地调皮道:“那有何难,姐姐也会这手……”说完用心顿了一顿,只等见到宿平脸上现出惊奇之色,这才对劲地续道:“所谓‘熟能生巧’,不过如是!别忘了姐姐擅用暗器,不但指、腕还过得去,双臂也是矫捷不差,莫说是在背后找一尾箭羽了,便是一枚绣花针也能闭眼就来!”五寨主说到做到。宿平只觉面前一晃,再等定睛看去时,一浊的手已然到了他的面前,并且中、食两指之间,鲜明真就夹着一枚颀长的银针!
一浊笑道:“我天然也不能能人所难,我们这里别的没有,乐器倒是一大堆――你若不喜锁呐,也可去选箫、笛、琴瑟等替之;你若不喜擂鼓,一样也可代用编钟――不过唢呐八孔,正合八指之练,而箫、笛只要六孔,琴瑟练指则多拨少按,结果更要次之;编钟之谱又过分庞大。故而姐姐还是劝你以此二者为主,余者为辅……”
宿平决然道:“我定不叫姐姐绝望!”
邱禁问起宿平要不要找人刺探一下继老头的出身。少年想想南林园是三山二岭的财产,也不差了继老头这口饭,因而就说算了。
一浊俄然笑道:“我们小宿平却不晚!姐姐这便教你手臂枢纽的练法,只要此事一成,再自行熟谙背后取箭,就万事大吉了!”
宿平呼了一口气,轻松道:“如此说来,箭神庄定然也有人能对抗阿谁梁国绝世妙手了!”
世人点头称是,依依不舍。
一浊道:“小法华许还不能望其项背。”
“法华叔叔曾说,这人间有那凭着一招三式笑傲江湖的高人,却不知我如果将弓箭练到了极至,又会如何、能够和那梁人箭手比肩?呵呵,管他知与不知、能与不能,本身练下去,不就晓得了!嘿嘿,我若练成了那传说中的‘飞花不落’……嘿嘿、嘿嘿……”
临行之前,奉告宿平禁军考核已有定日:来年春季,三月月朔。
宿平闻言又是一愣,我真的高兴么?
一浊道:“我也是见过以火线才明白,本来箭囊放于背后确可使得出箭更快几分!”
这一日下午,宿平与一浊便在器房中度过。五寨主看似比平常女子脾气豪放,但教起人来,倒是非常心机细致,更兼倾囊相授、无微不至。这识谱实非简朴之事,何况须得边识边练,比起那之乎者也、习武射箭,还要难上数倍不止,所幸宿平心胸壮志,不将其学成誓不罢休,一遍一遍,毫不倦怠。
宿平暗想,那不就是说这位绝世妙手不会“花落箭”了,他既不会“花落箭”又怎地能成了绝世妙手!莫非另有更短长的箭技?一念至此,又有了第三问:“姐姐见过那人,不知又可曾到过箭神庄?箭神庄之人和这梁国的绝世妙手,哪个短长?”
一浊叹道:“哎……也不知何时开端,天下射箭之人,好似已然默许所谓箭囊,必是别在腰间之物,却不知变通进取。背后取箭开初是要比那腰间取箭难练,但一旦练成,便可大显神威。可惜当时小法华已然伎俩定型,也过了可塑的年纪,想想便叫人扼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