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番话,时迁说得非常的激愤,满满的为小书僮刘大哥哥不值!
刘宏怔了怔,道:“如此说来,时迁兄弟真是进过祝家庄了?”
只是刘宏话已出口,杜兴也不好说个‘不’,只是脸上的讨厌倒是藏不住的。时迁多么聪明的人,怎会瞧不出此中难堪,又兼看刘宏听完本身的警告之语竟还能一付胸有成竹的模样,全无半分着紧,又非半点思疑,显是对他本身处境早有思惟筹办的,这叫时迁顿觉非常的失落,该笑本身还当是发明的严峻谍报要救他一救呢!
时迁确切早就转入祝家庄多时了,以时迁的本领皇宫大内都进得去,好似自家后院普通穿行无阻,任他祝家庄盘陀路七折八拐,又哪会叫他放在眼里的?究竟是时迁早已探入祝家庄多时了,他说他两日汤米未进,究竟是祝朝奉的摄生汤里没少沾得他的口水的,便是公开里,时迁实在也与刘宏有过几番照面的,只是刘宏不晓得罢了。
这边杜兴等见着刘宏不走正不耐烦转马返来,却听得时迁说话不完整,神奥秘秘,怒道:“你这鸟汉,有甚话便说个明白,忒的只顾咶咶噪噪没个完!”
有话便说,有屁便放,忒的还该求你把话说完不成?
说罢,时迁回身向后疾奔而去,正撞着一棵老杨,手脚并用一翻而上,三跳两纵,转眼便没了影。
杜兴在那边叫道:“刘大兄弟,天且见黑了,你只顾跟他咶噪个甚么!”
“总管须不能瞅不起人,想那小猴崽子侯君集,起初不也是一个偷儿么?”刘宏翻身上了马,不忘与杜兴闲扯几句。
暗沟里翻船的事,谁说得准呢?
言罢杜兴又是点头:“可惜用不上正路,倒是偷鸡摸狗的活动,连几个蠢汉都抵不住,说甚么豪杰,也不怕笑破人肚皮!”
杜兴几番的越看越是不扎眼,凭他,这也配跟老爷一起喝酒!
刘宏笑道:“时运不济,却也没法,如果投得军去,凭他这飞檐走壁的工夫何愁大功不立,便是封侯拜将也未可知!”
“小人只怕说了,刘大哥哥也不信!”时迁昂首道。
虽知着这货是拿着十二分的本领要显摆,杜兴由不得也刮目相看了起来,瞅着时迁消逝的方向,赞道:“这鸟汉,轻身工夫倒是不差!”
“刘大哥哥,小人,小人实在有事,不敢不跟刘大哥哥说!”时迁低着头,明显不想在这里把话说开。
杜兴大笑:“一个偷儿,也指着封侯拜将?迟早叫人捉着打死!”
时迁作为一个独行偷儿,居无定所,身无隔夜粮,本来也是被官府拿到过的,只不过病关索杨雄暗里放了他一马,厥后时迁身为梁山构造上的一员,本领未见得有多大进步,只是出入有人策应,事事谋定而后动,可不就无所而倒霉了。
杜兴哼了一声,收起拳头,却拿眼正翻瞅着时迁,脸上全无半分好感。且说这杜兴虽是生得卤莽,心机倒是周到非常,只是性急了些,他起初又不认得时迁是哪位,却只看着这个偷儿忒的鄙陋,本领也没有,由不得非常的看不上眼,想这祝家庄几个蠢汉三两下便将他拿了,摆布不过尔尔,特别挨不过竟连编着大话四下给人告饶,全无半分骨气,也不嫌着丢人面皮!
至于祝家内宅,因为前番刘宏的原因里三层外三层保护森严的,时迁却还不放在眼里的,祝老朝奉床底卧听过,祝龙娘子的绣床他也滚躺过,祝家几世几代的收藏,时迁也翻得过,偶然间竟还听得祝朝奉父子的一番隐密策画,实在是与刘弘大有相干的。
若不是因着刘大兄弟心软,早给他送到官府里去了,却哪还得在这里充大拿?
此不过是时迁情急之下编拉出来给刘宏戴的高帽胡扯,求人关隘,那还不得好话一箩筐?听听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