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事祝家庄人尽所皆知,就是祝虎劈面也不好说甚么,只是冷哼一声,扈三娘却只听着旁枝末节,粗心则是祝彪让自家书僮给打了,这事在扈三娘看来不但叫祝彪成了祝家庄的一个笑柄,就是在他们扈家庄,扈三娘也听着丢人,此时见刘宏又敢顶撞,不由分辩又一鞭子抽了过来,哪想刘宏依乃死人一样躲都不躲,再看刘宏胳膊上血淋淋的两条痕往下滴着血,扈三娘竟是心下一个颤抖:“你,你怎的不躲?”
杜兴双拳紧握咬牙切齿的:“祝家,欺人太过!”
“甚么两家和蔼?”祝虎瞪了刘宏一眼,向扈成问道。
方才杜兴骂祝家欺人太过,人多口杂又是鼓声震天祝虎离得远倒也没听着,只是看得出来杜兴语气不善,这会祝虎问话,中间自有祝家人将杜兴原话奉告祝虎听。
“刁奴还敢顶撞!”
这已经是祝、李两家的意气之争,而不再是武者之间的平常参议了。
如果平常的枪棒较量,相互参议这倒没佬,李应、乃至鬼脸儿杜兴也都不是计算些的人,大师在一起乐乐便能够了,谁输谁赢,尊卑高低过后一碗酒喝下去谁都不放在心上,不过现在祝家的演武场上倒是人隐士海,几百上千的庄客围得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最夸大的是祝彪竟脱了上衣赤条条的抱着一个牛皮大鼓,两只儿臂粗的鼓捶高低翻滚暴风暴雨般的击打着,为栾廷玉喝采的声音传得十几里外!
你李应不是使得一手好枪棒么?只待栾廷玉把李应一棒打上马来,那不但狠狠削了李应及李家庄的面皮,让祝家庄人在李家庄人面前大大对劲一把,同时也能让祝家三兄弟畅畅快快的扬眉吐气一把。
“你是何人,竟敢多事?”实在扈三娘是认得晓得杜兴的,只是她幼年脸嫩,平白无端一上来就抽了刘宏两鞭子却见刘宏竟会不躲也不闪,便心下自发亏理了,手也软了,不过听着杜兴斥责本身,扈三娘却顾不得别的唯有凶着脸与杜兴狠狠对视,恨不得一鞭子再抽过来的模样——自家父兄都没曾跟本身这般重的说话呢,这丑汉又算个甚么?
李应是登门伸谢来的,除了鬼脸儿杜兴就只带了几个仆人小厮,全部演武场上里三层外三层的满是祝家庄为栾廷玉喝采的人,杜兴来得晚了,几次抢进演武场内,又几次成心偶然的被人挤出圈外去,直至与刘宏分作了两处。
“你若不打,他又何必躲?”
刘宏低头不语,胳膊上火辣辣的疼,活力窝火倒是没有,犯不着。
那边祝虎亦也看了过来,冷哼一声:“本来是杜总管,不知我祝家如何着惹杜总管这么大火气了?”
刘宏不好相劝,毕竟名义上,他也是祝家庄的人,中间一个不相干的却给轰动了,当即冷哼一声:“杜总管这话也不怕伤了两家和蔼!”
刘宏与杜兴抬眼看去,倒是一个二十高低的繁华公子,不是扈家庄飞天虎扈成还是哪个?引着扈成同来的,倒是祝家老二祝虎,前面还跟着一个长腿辣妹。
而祝家庄又远比李家庄人多钱多!
李应是一庄之主,栾廷玉是祝家庄的客座武师,说好听点是教头,枪棒西席,祝家庄自祝朝奉以下,祝氏三杰视之若父,实在也就是一个打手,一个初级打手罢了。
杜兴是暴躁脾气,只是他也是下人,又是李家庄的,这等事如何开得了口,却禁不住的瞋目圆睁,几欲喷火。
“小人刘大见过扈蜜斯!”
李应年纪比祝朝奉小了十几岁,比祝氏三杰老迈祝龙又大了十余岁,论辈分来讲,李应是祝朝奉晚一辈人,论职位来讲,李应与祝朝奉普通都是一庄之主,这又必定了李应不能以长辈的身份与祝朝奉相处,而祝氏三杰也不会视李应为长辈,祝朝奉管李应一声“贤弟”,那是客气,李应叫祝朝奉“老哥”,对祝氏三杰来讲倒是一种热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