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宗为体,剑宗为用。梅兄能将二者融会贯穿,我实在佩服。”贾无欺忍不住赞道。
凌寒斋里安插的非常简朴,独一特别之处恐怕就是大厅墙上挂着的一幅书法。宣纸中心只一个剑字,字虽简朴,但那一笔一划、一撇一捺却像是绝妙的招式普通,来往衔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你拍门前,就该做好一死的憬悟。”梅独凛望着来人,冷冷道。
“倘若创出太冲十三式的人还在,此案说不定就能迎刃而解了。”贾无欺叹了口气道。
“这你可得问师兄了。”叶藏花看向梅独凛。
梅独凛闻言,目光扫过轮椅随即在他脸上逗留半晌:“可惜?”
“清者自清。”岳沉檀淡淡道,“体例总会有的。”
“我去开门吧。”贾无欺终究忍不下不去了,开口道。
贾无欺见状,也不再绕圈子,直言道:“梅兄,实在我二人前来拜访是为天柱剑派灭门一事。”
“既是中间属意之处,只用来接待敌手,岂不成惜?”岳沉檀淡淡道。
梅独凛眼中冰雪稍融:“既如此,你们随我来。”
“此人尚在人间。”梅独凛冷冰冰道,“只不过,早已疯了。”
“师兄何必如此严厉?”来人优哉游哉走入大厅,“你这凌寒斋,别人来得,我来不得么?”
贾无欺闻言感喟道:“看来不管如何,他们都不会信赖此事与梅兄无半点干系了。”
还未到夏季,但凌寒斋只凭石碑上的三个字就带来了无穷的冷意。只因那字是由天下最快的剑刻出的,只因那碑是天下最冷的人立下的。凌寒斋虽在梅林以后,但周遭一里内却连一棵梅树都没有。嶙峋怪石间,独独一座院落立在中间,无牵无连。
“那梅花必然栩栩如生,刺法邃密,只要剑法精纯者才气做到。”梅独凛替贾无欺把剩下的话说完了,他语气淡淡,像是在说一件与本身毫无干系的事。
“甚么气宗剑宗?”梅独凛冷嗤一声,“剑法奥妙,非百思不能解其一,又岂是简简朴单气宗剑宗两派能够言明的?”
“这把剑下已有九九八十一个亡魂,无平生前不是名扬江湖的妙手。”梅独凛不带豪情道,“现在他们的门下正想方设法置我于死地。与我交好,便是与这八十一个帮派为敌,谁敢?”
这当然不是梅独凛的字――如此圆融通达的意境,与梅独凛凌厉孤傲的气质截然不符。
“师兄这话你们听了便听了,可别让外人晓得了。”叶藏花哭笑不得,“如果旁人晓得了,他们可不会找师兄算账,只会来找我。”
“叶掌门何必自谦,你的琴技已经臻至必然境地,现当代上又有几人能比。”贾无欺笑道。
“贵派剑法中,可有与梅兄方才那一剑近似的招式?”岳沉檀道。
“这话,不该由我先说。”叶藏花勾了勾唇角,“要说也应当是他二人先说。”
“恰是如此。”岳沉檀闻言,也不由点头。
话已至此,无需多言。
“朋友?”梅独凛像是听到了甚么好笑的事情,嘲笑着从背上抽出无鞘剑,“这剑如何?”
眨眼之间,一极新木人脚下已是一地木屑,而那木人眉间鲜明就是一朵梅花。三人乃至没有看清梅独凛的招式,剑气一放一收之间,那柄无鞘剑已经重新回到了梅独凛的背上。
叶藏花笑着摇点头,没有接话,转而道:“既然是太冲十三式演变而成,那难道派中弟子,都有怀疑?”
三人说话间,只听内里传来了一阵叩门声。贾无欺正要去应,梅独凛却目光一冷:“不必理他。”
但对真正的武学奇才来讲,唯有表里兼顾,才气贯穿武学的真谛。梅独凛恰是如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