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娘献乐不过是一道插曲,此事以后歌舞还是,宴饮不竭,拂尘宴前后持续了近两个时候,一向到午后未时末方才散宴。
周鼎方与陈淹分歧,陈淹虽在楚州很有几分权势,但他所掌不过一个楚州盐行罢了,而周鼎方却分歧,他部下把握着扬、楚、杭、苏、润东南一十二州的盐行买卖,占有淮南、江南两道,就连州县处所官吏亦不在他的眼中。
“哼!”
李恪点了点头,看着周鼎方拜别的背影,笑道:“本王原只当盐行是头大水猛兽,为祸乡里,现在看来,这盐行的买卖倒还是个荷包子,既如此,本王何不收为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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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末,大宴散去,宴中世人也纷繁辞职,李恪连日乘船也正感觉有些疲累,筹办回临江宫安息,可就在此时突有王府卫率前来禀告,扬州盐行周鼎方求见。
周鼎方拜了好久,李恪才准他起家,李恪所为实在怠慢,如果常日如此,周鼎方天然心有不悦,可这个节骨眼上,李恪待他这般态度,反倒叫周鼎方放心很多。
李恪问道:“如此说来,你本日是来赔罪来了?”
扬州盐行周鼎方?
周鼎方见李恪回礼,心中定了很多,当即道:“殿下宽宏,小人谢殿下大恩。小人回府后自当严加束缚,毫不再犯。”
周鼎方双手作揖,恭敬地拜在李恪的身前,道:“小人不敢起家。”
本来依李恪之意,是要借楚州之事寻机连累盐行,对于周鼎方的,可本日他却受了他的礼,天然就不便再以此事降罪于他,王玄策的心中有几分不解。
故而李恪对范庸之言也是笑了笑,未置可否。
周鼎方伸手中怀中取了一张礼单,双手捧道了李恪的身前,恭敬道:“小人自知上面人冲撞了殿下,罪不成恕,小人愿奉上些许薄礼,以作赔罪之用,还望殿下笑纳。”
“殿下为何要收周鼎方的礼,莫非心中另有筹算?”看着周鼎方走后,王玄策忙对李恪问道。
在李恪看来,周鼎方才是虎,才是盐行独一的话事人,在周鼎方的面前陈淹不过是一只毫不起眼的苍蝇罢了。
李恪叹道:“行主如此手笔,恐怕就算是关中巨富郑凤炽也比不得,扬州盐商大富,甲冠东南,本王早有耳闻,本日一见才知不虚。”
盐行的人在楚州开罪了李恪,周鼎方也没希冀到了李恪这里,李恪还会以礼相待。如果周鼎方到了李恪这边,李恪对他过分和蔼,周鼎方反倒会担忧李恪对他别有所图,倒是李恪将“不满”两个字写在了脸上,周鼎方才有赔罪的余地。
李恪轻哼了一声,明知故问地对周鼎方问道:“你所犯何事,怎的还不敢起家了?”
李恪在楚州惩办了盐行的人,虽未将身份奉告,但以盐行在淮南的神通,他们天然不难查出来,本日周鼎方来此,多数也是为了楚州之事。
李恪看着周鼎方如此慎重其事的模样,猎奇地从周鼎方的手中接过了礼单,只是大略地瞥了一眼,顿时折舌。
本日周鼎方所赠之礼甚重,依理而言,如果李恪收了,楚州盐行之事天然就算是畴昔了,故而周鼎方双手递上礼单,看着李恪的双眸也非常殷切。
周鼎方的话轻重拿捏得宜,只说为下人赔罪,却涓滴不提在山阳城官商勾搭,食盐专卖之事。
“小人周鼎方拜见殿下。”周鼎方跟着王府卫率来到了李恪的身边,俯身拜道。
李恪见周鼎方拜在本身身前,大改以往礼贤下士之风,不但不亲身上前搀扶,竟也不急着叫周鼎方起家,就如许任由周鼎方俯身弓腰地拜着,过了半晌才仿佛刚看到周鼎方普通,缓缓道:“本来是周行主来了,快快起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