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利听了士卒的话,猛地一愣,脸上也暴露难掩的讶色。
赵德言思虑全面,不过对于赵德言的话,颉利却有些不觉得然,在他看来,泾阳一战,唐军已经被他杀破了胆,不然也不会签下渭水之盟来求自保,此时的唐军的哪另有与他为敌的胆气?
李恪听着传话之人的话,心中不由有些迷惑。
长安城外,李世民所布疑兵之计便是打的灵州军的灯号,此番颉利碰到了实打实的灵州军,表情天然是极差。
颉利看了眼马前的李恪,对身边的附离道:“质子倒是个硬骨头,先把质子带下去,待回到突厥再说!”
李道宗听了宋君明的话,点头道:“陛下命我等一旁袭扰,以分颉利之神,求觅破敌良机,大败敌军,救回蜀王。然此番颉利既有防备,我等若在强攻恐怕见效不大,反倒会陷蜀王于险地,毫不成为。”
此处还是唐土,李恪天然有所倚仗,待到了突厥,李恪再无处依托之时,颉利不信这个小子的骨头还能这么硬。
西边是乃突厥武雄师右翼地点,是由颉利之弟欲谷设所带领的三万轻骑,这些从西面来的人想必就是欲谷设的部下了。
“哼!”颉利闻言,重重哼了一声。
李道宗幽幽叹道:“两军未动兵器,盟约未破。摆布威慑颉利的目标已经达到,命前军撤下来吧。”
李恪乃大唐遣往突厥的质子,对突厥而言,一个活着的李恪的代价比一个死掉的李恪的代价要高很多。如果旁人,李恪也许还不会过分担忧,但面对暴戾的颉利,李恪却也不敢说有实足的掌控。
至于李道宗,颉利就更不陌生了。
如果李道宗当真率军强攻突厥右翼,那便会被右翼欲谷设的雄师拖住,待突厥主力包上,李道宗必死无疑,可李道宗却迟迟不脱手,实在叫颉利无可何如。
与此同时,在间隔突厥主力三十里的山坡上,一个身着明光铠,二十来岁的年青将领正策马而立,远远地望着东面突厥雄师的方向,此人恰是灵州军主帅任城王李道宗。
“总管,颉利并未入彀,突厥雄师还是北行,我等是否要强攻?”李道宗的身边,行军司马宋君明对李道宗禀告道。
鄜州尚在大唐境内,仍旧属大唐权势范围,颉利眼下虽兵强马壮,但毕竟不熟地形,如果当真在此时杀了李恪,无异于马上向大唐宣战。
“欲谷设一贯大惊小怪惯了,他遣人来见本汗能有甚么要事。”颉利听了附离的禀告,不耐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