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世事就是如此作弄人,也不知是偶合,还是为了印证赵德言的话,就在赵德言话音刚落的时候,一队马队竟自西边而来。
颉利狠狠地瞪了李恪一眼,对前来传信的士卒问道:“查清是那里的唐军了吗?主帅是谁?”
李道宗幽幽叹道:“两军未动兵器,盟约未破。摆布威慑颉利的目标已经达到,命前军撤下来吧。”
公然,正如李恪所猜想的那般,颉利派去前去西面刺探的标兵很快便带回了动静:李道宗雄师并未对突厥右翼建议守势,只是仗着本身熟谙地形,在四周清净,底子未动兵器。
现在已然入冬,而此处又是大唐国土,突厥人阵势不熟,如果在此时被灵州军拖住,雄师不得及时北返,对突厥雄师乃至是全部突厥都是极大的危急,要晓得,在草原之上,对突厥虎视眈眈的部落可不止一处。
赵德言思虑全面,不过对于赵德言的话,颉利却有些不觉得然,在他看来,泾阳一战,唐军已经被他杀破了胆,不然也不会签下渭水之盟来求自保,此时的唐军的哪另有与他为敌的胆气?
一旁的赵德言听了颉利的话,却对颉利道:“欲谷设大人固然行事暴躁,但总偿还是晓得轻重的,他既有要事禀奏,可汗何妨一见呢。”
如果李道宗当真率军强攻突厥右翼,那便会被右翼欲谷设的雄师拖住,待突厥主力包上,李道宗必死无疑,可李道宗却迟迟不脱手,实在叫颉利无可何如。
那些部落如果和大唐结合,那对留在突厥的老幼妇孺将会是没顶之灾。
任城王军功赫赫,为人贤能,宗室当中与河间王李孝恭并称为贤,乃当世名将。但李道宗用兵一贯稳中,甚少行险兵,在突厥雄师返程途中攻打突厥,与李道宗慎重的脾气绝对不符。
鄜州尚在大唐境内,仍旧属大唐权势范围,颉利眼下虽兵强马壮,但毕竟不熟地形,如果当真在此时杀了李恪,无异于马上向大唐宣战。
士卒回道:“是灵州军,人数恐怕不下万人,主帅是唐灵州总管李道宗。”
“往年纪战,李道宗只龟缩灵州城内不出,不敢应战,叫本汗非常头疼,此番他既出了灵州城,本汗便叫他晓得我突厥懦夫的短长。”颉利只当李世民对渭水之盟不平,李道宗此来必是奉了李世民之命反对突厥雄师的,因而对身边的世人道。
“欲谷设一贯大惊小怪惯了,他遣人来见本汗能有甚么要事。”颉利听了附离的禀告,不耐烦道。
他没想到,唐军方才在渭水受挫,竟然就敢在此时起兵威胁他的右翼雄师。
不过突厥军中毕竟还是有看得清的人,赵德言见颉利举刀,似有杀伤李恪之意,赶紧来到颉利的身边,按着颉利的手臂,在颉利的耳旁小声劝道:“此处毕竟还是唐境,如果可汗在此杀了他,恐怕于雄师倒霉。”
宋君明接着问道:“那我等该当如何?”
李恪乃大唐遣往突厥的质子,对突厥而言,一个活着的李恪的代价比一个死掉的李恪的代价要高很多。如果旁人,李恪也许还不会过分担忧,但面对暴戾的颉利,李恪却也不敢说有实足的掌控。
赵德言乃颉利谋主,他的话颉利还是听得出来的,颉利点了点头,对附离道:“让他们过来。”
标兵带回的动静不由叫颉利为之眉头紧皱。
至于李道宗,颉利就更不陌生了。
颉利听了士卒的话,猛地一愣,脸上也暴露难掩的讶色。
李道宗听了宋君明的话,点头道:“陛下命我等一旁袭扰,以分颉利之神,求觅破敌良机,大败敌军,救回蜀王。然此番颉利既有防备,我等若在强攻恐怕见效不大,反倒会陷蜀王于险地,毫不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