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道隋亡为此河,今已千里赖通波。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
水上行动不便,天然不必陆路上来地便利,不过幸亏李恪倒也没有等上太久,不过盏茶的工夫,被遣去请人的船夫便将人带了过来,只不过来的人倒是叫李恪非常讶异。
王玄策之言,不过就是担忧李恪因出了长安这是非之地便放松了警戒,故而提示道。
李恪心中还在想着此事,河面之上,就在李恪所乘大船的一侧,竟俄然传出了一阵婉转委宛的琴声,传入了李恪的耳中。
来人女子眼如新月,眉似春柳,身着浅紫色轻纱及地长裙,腰束花带,发髻盘作双环望仙样,鬓下垂下的发丝跟着轻飘飘的衣角随风扬动,自是姿容窈窕,仙姿佚貌,倒是大大地出乎了李恪的料想。
李恪不怕事,但是这些糟苦衷能避还是避了的好。
这便是王玄策眼中李恪的明主之质,也是王玄策甘心效死的原因之一。
李恪虽是轻装简行南下,但是拜张元素所赐,那日在洛阳船埠,张元素竟摆出洛州多数督的仪仗驱逐于他,只要不是个傻子,谁还不晓得张元素如此大张旗鼓驱逐的是谁。
李恪听着王玄策的话,天然晓得王玄策的意义。
眼下的运河大要固然看起来还算温馨,但李恪晓得,他不日便将到达扬州的动静恐怕已经到了江都了。
王玄策最善纵横之道,窥视民气本就是他之所长,他对李恪的体味不在任何人之下。
这艘花船虽未挂船旗,但平常百姓人家的行船不会是这副打扮,这艘花船多数就是青楼女子所乘,既是青楼女子,李恪请来为他们弹上一曲也并无不成,故而李恪有此一言。
李恪之母杨氏为前隋帝女,李恪便为前隋炀帝外孙,身怀两朝皇室血脉,李恪的话如果叫叫真的人听到了,传了出去,实在费事地很。
王玄策道:“这话如果自旁人丁中说出自无不当,但殿下身份分歧于旁人,殿下的话如果叫旁人听去,恐肇事端。”
“诺。”李恪有言,身后掌帆的船夫得令,下去请人去了。
自炀帝驾崩以来,关于他的功过评说朝堂表里便从未断绝,特别是修这大运河更是毁誉参半,难断善恶,李恪这么说,倒也在道理当中。
李恪闻言,当即对身后掌帆的船夫叮咛道:“前面花船上所弹的曲子甚好,你等速寻人去将船上操琴之人请来。”
王玄策好琴,而王玄策对着琴音的评价极高,李恪不由对着操琴之人也来了兴趣,因而李恪循着琴音传来的方向转头望去,公然,在李恪所乘的大船以后,正有一艘小了些的花船跟在他们的左后侧。
李恪道:“先生之言甚是,倒是本王有失考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