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尚书心下了然。就算对方亲口承诺了,也要看详细是甚么事情。但不管如何说,有端王爷的这句话老是好的。
这件事,方孰玉跟他商讨过,他并不附和,是方孰玉一力主张。
端王爷将方锦书被先皇太后托梦一事讲了一遍,道:“皇上命我动手此事,让方家闺女入净衣庵为英烈皇太后祈福。”
先帝已逝,他要想持续过他的繁华王爷日子,天子是千万不成获咎的。
不过,如果抛开那些身份不谈,方锦书去净衣庵是件功德。
“本王想着,她既然是臣女,那宗室的一应份例就都分歧用。干脆让她在净衣庵领一个法号,带发修行一年,为先皇后诵经祈福。”
端王爷说出他的难处,吴尚书道:“你且容我想想。”
端王爷一惊,忙拱手道:“吴尚书此言大善!”
“见教不敢,我倒是有个主张。”吴尚书道:“既然她只是臣女身份,就不要变动,从英烈皇太后处动手。”
思忖半晌,他考虑言辞道:“当今圣上是一代明君,万事敢为天下先。”
他是看着方穆的面上,才替方锦书说话。不然,如果真成了净衣庵的女修士,方锦书在将来的姻缘上,总要比旁人艰巨几分。
闻言,方孰玉也非常后怕。方锦书才八岁,也不晓得宗正寺那帮人是如何想的,为体味决身份题目竟出了这么个主张。
“不当不当!”
他还是头一次传闻此事,没想到方家闺女逃出来的背后,另有这么一个故事。英烈皇太后身份尊崇,既然皇上已经允了,宗正寺如果没把这件事办好,少不得会挨批。
这件事静悄悄的停止着,吴老夫民气头稀有,收到司岚笙的厚礼也毫不张扬。只要方家记取这个情,就是功德。
如果真想根绝悠悠众口,将方锦书认作宗室的一名义女最稳妥不过,但这不免会激发更大的波澜。
“儿子明日就挑了厚礼,去拜谢吴大人。”
端王爷抚掌笑道:“善!大善!”
“还请吴尚书见教!”有求于人,在言语当中他也谦恭了很多。
方锦书年纪幼小,吴菀灵在才学上要弱上方锦晖一筹,这两人她都没有放在心上。唐元瑶在心头悄悄下定了决计,不管用何种手腕,她都要让方锦晖落第。
端王爷点点头,深有同感。
端王爷一惊,问道:“为何?”
“方家闺女这件事,说难办也难办,说好办也好办。”吴尚书问道:“王爷您是如何筹算的?”
他这句话,倒和之前吴尚书那句有异曲同工之妙。
男学那边有方梓泉,和别的几家的子孙,另有一名是凭借在宋家才气进入这个书院的豪门学子。女学这边入复选的有方锦晖、方锦书、唐元瑶、吴菀灵、宋丽云。
做下如许的功德,不让对方承情如何行。
“既然如此,想必在皇上心头对她此举是非常赏识的。但到了王爷这里,她却成了带发修行的女修士,王爷您说是不是不当?”
转眼到了第三日,修文坊书院通过初试的名单发了下来。
既然已经逃了出来,先皇太后托梦一事,她原能够不说出来。就算说了,也不消做到这个境地。净衣庵与世隔断,一名官宦家娇养的闺阁女儿,能吃的了那份苦?
方锦佩狠狠地扯着丝帕,扯得帕子上交叉的丝线稀松,破了一个洞。而她的内心,也仿佛破了一个洞似的,冷风嗖嗖的往内里钻。
过了初选,唐元瑶心头对劲之极。
她心底有恨,见众女纷繁起家向几名当选的女子恭贺,她也强忍心头痛苦,说了几句祝贺的话才退下来。
送走端王爷,吴尚书深思半晌,叮咛道:“请方侍郎来一趟。”
宋丽云本来就跟在她身边鞍前马后,毫不敢跟她争抢这独一的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