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早已做好了赌输的筹办。方家就算失了圣心，也算不得甚么好事，阔别权势中间更加安然。
帝王之威，不是闹着玩的。轻则血溅五尺，重则伏尸千里。
“陛下，您的龙威把这孩子吓着了。”曹皇后悄悄嗔道。
转过甚来，她只瞥见方家小女娃的头顶，不由笑道：“在本宫面前，不消这么拘束。抬开端来。”
方锦书跪在地上，盗汗渐渐渗入了她的里衣。这句话，是她衡量再三的成果，也是一个打赌。
一怒之下，她严查此事，并将这块台阶镶了一层鎏金锡箔，用以警告在她面前心胸不轨的后宫世人。
这些后果结果，在方孰玉呈上来的折子上都写得清楚。
庆隆帝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看看她究竟会说出甚么来。
在见到面前这个曹皇后的一刹时，方锦书心头的那统统担忧和隐忧，俱都烟消云散。
“哦？”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女已满八岁，在家中书院里略略认过几个字。”方锦书答得中规中矩。
她答完以后，庆隆帝摩梭动手边光滑的椅子扶手，沉默了半晌。这个时候，或许只要吴光启，能窥得他的少量内心。
“先皇太后说：我会在天上看着，看着皇上能不能将这天下管理得国泰民安。”方锦书鼓起勇气，将这句话复述了一遍。
这句话，听上去是长辈对长辈的希冀，但此中却包含着峻厉的指责。
这件事，就产生在庆隆帝方才即位不久。
方锦书的裙裾拂过这块鎏金锡箔，心头大定。
跟着他的沉默，殿内的氛围也堕入呆滞。
话中的意味，方孰玉不清楚，连现在的曹皇后也不清楚。只要伴着庆隆帝半生，看着他离世的她，才晓得贰心中的隐蔽。
此时，他身上披收回的帝王之威，令在他身侧的曹皇后都感到惊骇。
“可还说给别人听了？”
“回皇上的话，臣女梦到了很多，但梦醒之时只记着两件事。一件是先皇太后指导臣女，可用迷心草逃生。别的一件，是先皇太后让臣女给陛下带话。”
这件事是方孰玉的折子中所没有的，庆隆帝扶着右膝，身子如同猛虎普通往前轻俯，打量着面前这个小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