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二赶紧开了酒,一面铺下菜蔬果品酒馔。
林冲道:“却不害我,倒与我好差使,正不知何意?”李小二道:“仇人,休要狐疑。只要没事便好了。恰是小人家离得远了,过几时那工夫来望仇人。”
林冲把枪和酒!谤芦放在纸堆上;将那条絮被放开;先取下毡笠子,把身上雪都抖了;把上盖白布衫脱将下来,早有五分湿了,和毡笠放供桌上;把被扯来,盖了半截下身;却把葫芦冷酒提来渐渐地吃,就将怀中牛肉下酒。
便去包里里取些碎银子,把花枪挑了酒葫芦,将火炭盖了,取毡笠子戴上,拿了钥匙出来,把草厅门拽上;出到大门首,把两扇草场门反拽上锁了,带了钥匙,信步投东,雪地里踏着碎琼乱玉,迤逦背着北风而行。
小二道:“这两小我说话声音是东京人;初时又不认得管营;向后我将按酒入去,只听得差拨口里呐出一句“高太尉”三个字来,此人莫不与林教头身上有些干碍?――我安闲门前理睬,你且去阁子背后传闻甚么。”老婆道:“你去营中寻林教头来认他一认。”
林冲道:“本来如此。”
看那雪到晚越下得紧了。
就在家里安排几杯酒请林冲吃了。
林冲钻将出来,见天气黑了,深思:“又没打火处,怎生安排这半里路上有个古庙能够安身,――”我且去那边宿一夜,比及天明,却作理睬。”
老军指壁上挂一个大葫芦,说道:“你若买酒吃时,只出草埸投东通衢去二三里便有贩子。”
话说当日林冲正闲走间,俄然背先人叫,转头看时,却认得是酒生儿李小二。
两个取路投草料场来。
又行了一回,瞥见一簇人家。
被与葫芦都丢了不要,提了枪,便出庙门投东去。
林冲听了大惊道:“这三岁的恰是陆虞候!那泼贱敢来这里害我!休要撞我,只教他骨肉为泥!”
工夫敏捷却早冬来。
又没邻舍,又无庙主。
到第六日,只见管营叫喊林冲到点视厅上,说道:“你来这里很多时,柴大官人面皮,未曾汲引得你。其间东门外十五里有座雄师草料场,每月但是纳草料的,有些贯例钱取觅。本来是一个老军把守。现在我汲引你去替老军来守天王堂,你在那边寻几贯川资。你可和差拨便去那边交割。”
入得内里看时,殿上塑着一尊金甲山神,两边一个判官,一个小鬼,侧边堆着一堆纸。
林冲把手床上摸时,只拽得一条絮被。
林冲自回天王堂,过了一夜。
李小二便拜,道:“自从得仇人布施,发赍小人,一地里投奔人不着,迤逦不想来到沧州,投托一个旅店东人,姓王,留小人在店中做过卖。因见小人勤谨,安排的好菜蔬,调和的好汁水,来吃的人都喝采,以此卖买别扭,仆人家有个女,就招了小人做半子。现在丈人丈母都死了,只剩得小人伉俪两个,权在营前开了个茶旅店,因讨钱过来遇见仇人。不知为何事在这里?”
那人叫讨副劝盘来,把了盏,相让坐了。
管营道:“素不了解,动问官人高姓大名?”
毕竟看林冲被庄客解投甚处来,且听下回分化。
林冲把枪杆乱打,老农户先走了,庄客们都转动不动,被林冲赶打一顿,都走了。
李小二道:“官人请甚客?”
那人道:“烦你与我去营里请管营,差拨两个来发言。问时,你只说∶“有个官人请说话,商讨些事件,专等,专等。””李小二答允了,来到牢城里,先请了差拨,同到管营家里请了管营,都到旅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