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看了大惊，急令众军把弓箭施放。那边抵敌得住，每一队三十匹马，一齐跑发，不容你不向前走；那‘连环马车，’漫山遍野，横冲直撞将来。前面五队军马瞥见，便乱撺了，策立不定：前面大队人马拦当不住，各自逃生。宋江仓猝飞马便走，十将拥戴而行，背后早有一队‘连环马军’追将来，幸得伏兵李逵，杨林惹人从芦苇中杀出来，救得宋江。逃至水边，早有李俊、张横、张顺、三阮六个水军头领摆下战船策应。宋江吃紧上船，便传令，教分头去救应众头领下船。那‘连环马’直赶到水边，乱箭射来，船上有傍牌遮护，不能毁伤，仓猝把船棹到鸭嘴滩，尽行登陆，就水寨里整点人马，折其大半；却喜众头领都全，固然折了些马匹，都救得性命。少刻，只见石勇、时迁、孙新、顾大嫂都逃命上山，说：“步军冲杀将来，把店屋平拆了去。我等若无号船策应，尽被擒捉！‘宋江一一亲身安抚，计点众头领时，中箭者六人：林冲、雷横、李逵、石秀、孙新、黄信；小喽啰诽谤带箭者不计其数。晁盖闻知，同吴用、公孙胜下山来动问。
且说六个水军头领领了将令，分作两队：李俊和张横先带了四五十个会水的，用两只快船，从芦苇深处悄悄畴昔；背后张顺三阮掉四十余只划子策应。再说李俊，张横上到对岸，便去炮架子边，呐声喊，把炮架颠覆。军士仓猝报与凌振晓得。凌便统带了风火二炮，拿枪上马，引了一千余人赶将来。李俊、张横领人便走。凌追至芦苇滩边，瞥见一字儿摆开四十余只划子，船上共有百十余个水军。李凌便来抢船。朱仝，雷横在对岸号令擂鼓。凌夺得很多船只，叫军健尽数上船，便杀畴昔。船才行到波心当中，只见岸上朱仝、雷横鸣起锣来；水底下早钻起四五十水军，尽把船尾楔子拔了，水都泼入船里来；外边就势扳翻船，军健都接在水里。凌振急待回船，船尾柁橹已自被拽下水底去了。两边钻上两个头领来，把船只一扳，仰合转来，凌统被合下水里去，底下倒是阮小二一把抱住，直拖到对岸来。岸上早有头领接著，便把索子绑了，先解上山来，船都已过鸭嘴滩去了。箭又射不著，人都不见了，只忍得气。呼延灼恨了半晌，只得惹人马归去。
天使应允，次日启程，于路无话。回到京师，来见高太尉备说呼延灼求索炮手凌振，要建大功。高太尉听罢，传下钧旨，叫喊甲仗库副使炮手凌振那人来。本来凌振，祖贯燕陵人，是宋朝天下第一个炮手，以是人都号他是轰天雷。当下凌振来拜见了高太尉，就受了行军统领官文凭，便教清算鞍马军火起家。
却说宋江次日把军马分作五队在前，后军十将簇拥；两路伏兵分于摆布。秦明抢先，搦呼延灼出马交兵，只见对阵但只号令，并不比武。为头五军都一字儿摆在阵前：中是秦明，左是林冲、一丈青，右是花荣、孙立。在后随即宋江引十将也到，重堆叠叠摆著人马。看对阵时，约有一千步军，只见擂鼓发喊，并无一人出马比武。宋江看了，心中迷惑，暗传号令，教后军且退；却纵马直到花荣队里窥望。猛听对阵里连珠炮响，一千步军，俄然分作两下，放出三面‘连环马车，’直冲将来；两边把弓箭乱射，中间尽是长枪。